崔時珍無聲地微勾唇角,剛剛被按摩的身體得到了放鬆,她輕輕合上雙眼。
當陸思行洗完澡出來時,就看到他媳婦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陸思行輕手輕腳的將崔時珍翻了個身,他想讓懷裡的女人睡的舒服些。
許是突然被抱起來,崔時珍的秀眉微微皺起,細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餘光看到是陸思行在抱她,她又放下心繼續睡覺。
“思行……”
“嗯?”
陸思行低頭看向懷裡的女人,崔時珍的臉龐因為睡覺的緣故而白裡透紅,紅潤的臉頰也顯示出她此時的好睡眠。
房間裡一片寂靜,陸思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崔時珍的下文,他這才明白,剛剛那一聲只是他媳婦睡夢中的呢喃聲。
陸思行墨色的眼眸緊緊看著崔時珍的睡顏,這張臉他看了14年,可依舊看不夠。
良久,男人低聲說道:“我在!”
“媳婦,我一直都在!”
北京的冬天很冷,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相擁而眠,崔時珍的嘴角微微上揚。
崔時珍睡醒之時,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一覺她睡的是神清氣爽。
“醒了?”陸思行早就察覺到懷裡的人在不安分的亂動。
“醒了。”崔時珍揚起笑容往陸思行懷裡鑽去。
兩人在床上膩歪了大半天,崔時珍這才想起她的大兒子。
“一成呢?”崔時珍猛的一抬頭問道。
陸思行睨了一眼崔時珍,那眼神彷彿是在說:你現在才想起來問你兒子,是不是太遲了?
崔時珍露出羞赧的神情解釋說:“我昨晚忙糊塗了。”
陸思行低頭在崔時珍的額間印下一吻說道:“在隔壁睡覺。”
陸一成今年已經14歲了,即使是出來住宿,他也要求一個人住一間房。
陸思行一向秉持著鍛鍊孩子獨立能力的教育原則,他當然會同意陸一成的要求。
當崔時珍和陸思行收拾完畢時,就發現陸一成在隔壁已經進行晨間閱讀了。
少年宮的考試在三天後,這三天裡,陸思行就在酒店陪著陸一成溫習功課,而崔時珍則是酒店和醫院兩頭跑。
唯一不變的是,陸思行每天晚上都會去醫院接崔時珍回酒店。
到了考試那天,崔時珍特地向酒店借用了廚房,她一大早就起床去做早飯。
崔時珍做的早飯很簡單,只是煮了兩個水煮蛋,又炸了油條。
陸一成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媽媽端著一根油條,兩個雞蛋,還有一碗粥。
這是陸家的傳統,準確的來說,是魏英華的傳統。
魏英華這些年保持著這個習慣,家裡的三胞胎只要碰到考試日,她就要煮上兩個雞蛋加一根油條,寓意著考100分。
崔時珍自然要保持這個傳統,何況,在出發之際,魏英華還再三叮囑了這件事。
14歲的少年站在北京的少年宮門口,他抬頭看向面前的牌匾,眼神逐漸堅定。
隨後,陸一成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他的考場,亦是他的戰場。
崔時珍忍不住回頭說道:“我是既希望他能考上,又希望他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