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白一愣,覺得不好在齊冰兒的面前作出搶回包袱的舉動,於是笑了笑:“田春,偏勞你了。”
田中春子道:“能夠跟隨少主身邊,是屬下此生莫大的榮幸,請少主不必客氣。”
金玄白沒有多言,關上了木門,道:“走吧!”
他們一行三人出了庭院,金玄白留戀地望了望四周,這才掩上竹扉,轉身朝樹林行去。
走出二十多步,金玄白果然見到樹林裡繫著四匹高大的駿馬,山田次郎和小林犬太郎悠閒地坐在樹蔭下乘涼,他們一見金玄白,立刻站了起來,恭敬地垂首而立,叫了聲:“少主。”
金玄白跟沈玉璞相依為命的活了十幾年,從沒像今天這樣,被人當作主人,讓人如此恭敬、尊崇,倒有點不大習慣,他摸了摸腦袋,也不知要說些什麼,僅是揮了揮手說:“我們走吧!”
由於只有四匹馬,所以山田次郎將馬讓出來給齊冰兒騎乘,他拉住馬轡,等到金玄白上馬之後,這才和小林犬太郎共乘一騎。
金玄白雙腿夾緊馬腹,一抖韁繩,領先策馬賓士而去,身後三騎緊跟,在黃土道上揚起一片灰塵。
--------------------------第 七 章 玫瑰香精黃塵滾滾中,四匹快馬在不到一盞茶的時光裡,便來到了這個位於靈巖山下的小市鎮外不遠之處。
此刻已是申、酉之際,夕陽西斜,遠處已可看到嫋嫋的炊煙,在天際飄動、散去。
金玄白騎在馬上,一副意氣風發,快樂無比的樣子,因為在江南水鄉,最普通的交通工具便是船隻,一般人多半坐船,只有少數人才能坐車,至於騎馬的人則更少了。
金玄白雖是頭一回騎馬,不過他的武功高強,加上馬匹馴良,所以很輕鬆的跨在馬上,迎風賓士,只覺萬分愜意,直到遠遠看到小鎮,他才一勒韁繩,緩了下來。
他指著右邊遠處的高山,跟趕上來的齊冰兒說:“齊姑娘,那是靈巖山,山裡有很高大的樹木,還有一個很深的石洞,那裡……”
一提起石洞,他立刻想起四個師父的遺骸就葬在那裡面,於是話聲一頓,立刻轉口道:“那裡是我練功的地方。”
接著,他又指著山腳下,被一片蒼鬱樹林掩蓋中,猶露出的一角紅牆綠瓦,道:“那是白雲觀,觀裡的主持清風老道士常找我去下圍棋!你說說看,到底誰蠃?”
齊冰兒見到他臉上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神情,歡愉中猶有留戀,曉得他在為離開師父而難過。望著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孔,望著那樸實中帶有天真的神色,她的心絃莫名地跳動了一下,忖思道:
“這條蟄伏在山野淺水裡的神龍,如今被我無意中引到了廣闊的江湖,不曉得要掀起何等狂濤巨浪?”
意念在心頭電掣而過,她驚了下頰邊的幾絲亂髮,微笑道:“金少俠,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因為你經常贏棋,清風老道不服氣,所以就常找你去下棋?”
“齊姑娘,你真聰明”,金玄白說:“那清風老道士是個好人,不過棋品太差,我讓他兩顆子,他輸了還發脾氣,真差勁。”
說話之間,四騎五人已經進入小鎮。
這個小鎮依山傍水,全鎮總共二百來戶,一條大街,四條橫街,街上全是用青石鋪成,馬蹄踏在青石路面上,敲擊出富有節奏的聲響,引來兩旁店鋪裡的人們,紛紛探首外望,而在路上行走的路人則有點驚慌的閃開,唯恐被馬撞到。
齊冰兒只見兩旁密密麻麻的低矮房屋,正是典型的江南建築,騎在馬上都可看到屋頂上的瓦片和煙囪。
她側首望了金玄白一下,只見他在馬上得意地左顧右盼,並且不時伸手和幾個路人打招呼?暗忖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身懷絕世武功,卻又如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