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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安岑本來就放得開,當即幹了大半杯白酒,看得一旁的幾個大男人齊刷刷地傻了眼,葉湑淺呷了一口,微笑著說:“安安,你喝慢點啊。”

安岑拍桌而起,拍拍胸脯,又是豪情萬丈一揮手:“沒事,來來來,幹!”

原本只是想吃頓火鍋冷靜一下的……

葉湑哭笑不得。

最後,姐妹倆都喝得有點高,葉湑尚且還有點意識,走得動路,安岑已經喝得開始說醉話了。

白皙如脂的臉蛋紅撲撲的,安岑打著酒嗝,半伏在葉湑的肩膀上,兩個人藉著昏暗的十步一盞的路燈,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從火鍋店回家只有大約五百米,然而卻走得有點艱難。

這片小區安謐得如月光下凝矗的一道影子,葉湑吐出幾口濁氣,眯著眼邊託著安岑走邊眺望起那輪皎潔無暇的圓月來,同樣的,她喝著也有點多,酒意正濃,兩手託著安岑有點吃力,但一瞥之下,安岑正閉著眼睛,幸甚至哉地嘟囔著什麼,她還是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在最失意的低谷裡,終究不是她一個人。

酒意醺然的葉湑被夏夜樹間的微風一吹,也打了個嗝,兩旁墨綠的行道樹掩映著昏黃路燈,明暖的顏色,兩道身影孤寂地、徐徐移動。

現在路上的人都沒多少了,葉湑又走了幾步,直到淡紫色木槿花怒放的路盡頭,陡然竄出兩道頎長的影子!

葉湑當即警惕起來,但原本愜意舒適的醉酒狀況下,這麼一警惕,腦袋血氣上湧,仰頭便要栽倒!

言子墨和蘇洛白兩人衝出來,一個拉著一個,看著葉湑那張紅暈瀰漫的不施粉黛的臉,他心頭百般況味,最終還是心疼地低語了一聲:“怎麼喝了這麼多?”

蘇洛白兩隻手託著成下降趨勢的安岑,沒忍住給了言子墨一個白眼:“兄弟啊,你敢說這不是你逼得太緊的緣故?想叫你家小孩兩年後在我脖子上撒尿也不是這種玩法。”

言子墨眉心一凝,“把她們送回去。”

“霧草,言大少什麼時候玩起守護這種不入流的把妹術了?你這是……讓我想想啊,以退為進,以守為攻?”蘇洛白嘖嘖兩聲,“果然高明,小的受教了。”

言子墨的臉色當即黑了黑,最後咬牙切齒地踹了他了一腳,打橫抱著葉湑便要往回走。

蘇洛白無奈,託著安岑跟了上去。

豈料,一身酒味的碎碎唸的安岑陡然閉著眼大叫起來:“言子墨你這個負心漢,王八蛋!你不是人!你他媽為什麼要回來!滾蛋!”

蘇洛白起先便是大驚失色,然而看到十米開外言子墨那卡住的動作,他偷笑兩聲,在安岑圓潤可愛的臉仔細瞄了幾眼,低聲說:“夠膽!敢罵子墨啊,我喜歡!”

一直被奴役被壓迫的蘇洛白,今日藉著安岑之口揚眉吐氣了一把,登時眉開眼笑,連帶著伺候安岑回家的舉動也愈發輕柔溫和了起來。

翌日,葉湑醒來的時候,先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然後無意識地便碰到了一隻柔軟的手臂。她陡然一驚,不可置信在碰到的那隻手臂上按了按……軟的,溫熱的,這真的是一隻手臂!

葉湑慌亂,酒意闌珊,還有點頭痛,她無力地揉著眉心,將思緒回溯一遍,最後得出一個重要結論——她喝斷片兒了!

那麼……她和安岑是怎麼回來的?

心裡陡然騰起一個不好的預感,她慢慢地將腦袋垂下去,直到一張精雕玉琢、完美得無懈可擊的俊臉陡然闖入眼簾,葉湑心跳驟失,繼而也不知道是否打了雞血,竟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原本趴在她床邊累得打盹的言子墨也被她這粗魯的動作震醒了。

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呵欠,他坐在地板上一抬頭,正對上一雙慍怒的眸子,他的眼神甚至還帶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