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泛言朝政,便會被杖責,甚至被斥還鄉,終身為鄉里所不齒。
太祖還曾鐫刻一面鐵牌置於宮門,上書:“內臣不得干預政事,預者斬。”
那時的太監極為可憐,據明史記載:“不得兼外臣文武銜,不得御外臣冠服,官無過四品,月米一石,衣食於內廷。”
可是明太祖自相矛盾,曾數十次派遣宦官出宮執行任務,有的是奉傳皇上諭旨,擔任使臣之職,有的奉命去觀閱軍容,有的派去核計稅課稅務,有的則被派往邊境買馬賣牛,成為官商,如此種種活動,當時雖因制度嚴厲,並未引來宦官干政之弊端,可是卻等於開了個頭,以致後世宦官之事越來越是嚴重。
JZ※※※且說張忠和張雄二人束手立著,金玄白默然望著他們,心中泛起一陣憐惘之意,竟然覺得這些太監頗有令人同情之處。
張永道:“張雄,你的口才比較好,且把這次為何出宮,又如何和魔門中人勾結一起的經過情形,簡單扼要的對侯爺說一說。”
張雄恭謹地應聲,張忠心裡感到一陣失望,聽到張永又接下去道:“張忠,張雄如有遺漏之處,由你補充,記住,重要關鍵不可遺漏。”
張忠應了一聲,好像搶到個寶樣。
朱天壽拈了塊山楂糕塞進嘴裡,邊吃邊道:“你們坐下來,慢慢說,務必把來龍去脈,盡你們所知的說清楚,知道嗎?”
張忠立刻跪下,朝朱天壽磕了個頭,恭聲道:“敬聆公子訓誨,奴婢一定把所知之事,全盤說出,讓侯爺明白。”
張雄見張忠跪下,也跟著跪了下來,道:“敬請公子指示,奴婢一定竭盡所知,毫無隱瞞。”
朱天壽揮了下手,道:“起來吧。”
張忠和張雄謝了恩,從地上爬起,恭謹地坐到椅子上。
金玄白見到他們挺直了腰桿,雙手放在膝上,屁股擱在椅上,還坐不到一半,暗忖道:
“這些太監連坐椅子都是一樣的坐法,看來宮裡就是這麼訓練太監的。”
第二章其實他不知道,在皇宮之中,內侍根本不能在皇帝面前坐下,永遠只有站著和跪著的份,張忠和張雄之所以在朱天壽以及張永、金玄白、邵元節面前,有張椅子可以坐,完全是拜金玄白之賜。
對於他們來說,能夠被皇上賜坐,簡直是天大的恩寵,就算是大太監也難得有這個機會,所以兩人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張雄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說起出宮到蘇州織造局和魔門弟子接觸的經過,金玄白才知道,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一個叫張銳的太監,都是張永的心腹,早在兩年之前,便已被張永派在劉瑾身邊。
劍神高天行潛伏在劉瑾宅中,保護劉瑾的安全,這個隱秘的訊息,也是張銳查出來之後,透過張雄之手,輾轉的傳給了張永。
就因為這個訊息,邵元節才會找來百變郎君夏君佐,施出易容之術,偽造出四個皇帝替身,混淆劉瑾的視聽,使他縱有弒主之心,也無從下手。
根據張銳從宮裡傳出來的訊息,指示劍神高天行可能便是昔年魔門的日宗宗主,而劉瑾之所以獲得魔門的支援,與當時妖人李子龍擾亂宮廷,有脫不了的關係。
三十四年前,成化十二年,妖人李子龍以符術交結太監韋舍,私入宮門,和宮人淫亂,圖謀不軌,事後伏誅,遭到牽連的人極多。
根據張銳的秘報,這位李子龍,便是當時魔門的門主,被徒眾稱為明王或明尊,而劉瑾極可能便是李子龍未曾進宮前,和左後劉氏所生之子。
JZ※※※魔門徒眾都自稱聖門,自元代從波斯傳入之後,便融入漢族的習俗制度之中,最早有所謂的明尊、左右二使、四大護法、五旗令主等架構,故又被人稱為明教。
到了後來,明尊改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