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白的眼光看去,很清楚的可以看到那兩枚暗器有似兩朵蓮花,花瓣和花蕊分明,張開的花瓣復疊一起,有十幾片之多,蕊心則有數十根。
不過由於那更夫受了內傷,發出暗器的勁道不大,是以那兩枚蓮花形的暗器轉動的速度不很快,以致金玄白根本不以為意。
可是暗器距離他七尺之遠時,卻發出叮的一聲,兩朵蓮花突然裂散開來,花瓣片片,蕊針有如牛毛似的四射,把他全身一起罩住。
金玄白沒料到有這種變化,急促之間,心念一動,護身氣勁已布了起來,就如同在身前立下一座鐵壁。
他的功力深湛,此時氣壁層疊而起,就算是刀砍劍刺,也無法及身,可是那片片花瓣形的暗器,以各種不同角度飛旋切入,力道的源頭是由機簧擊發,比起刀劍自有不同,竟然一舉突破他的護身氣壁。
尤其是那些牛毛似的根根花蕊,全是精鋼所鑄,疾射而來的勁道更強,轉瞬便射到了金玄白身前。
金玄白自從被唐門的龍鬚針暗算過,對於這種針形暗器便格外提防,這下一發現對方暗器之中另有玄機,蓮瓣裂開,花蕊勁射,竟可突破本身的護體氣壁,不由也為之一凜。
他沉喝一聲,錦袍鼓起,整個龐大的身軀快速如電的後移八尺,可是那些花瓣和蕊針仍然急追而來,其勢未衰。
金玄白就憑著挪開的這段差距,右手一抖一轉,施出了他收取暗器的萬流歸宗手法,捲起一道道的怪異氣流,把滿空而來的鐵花瓣、鋼蕊針一起收在手裡。
從那更夫發出暗器,直到金玄白將之一起收下,僅僅不過是眨眼的工夫,可是對金玄白來說,又是一趟從鬼門關前打了個轉。
因為若非像他這樣,內力充盈,不虛匱乏,加上具有絕頂的輕功身法和練成了萬流歸宗的手法,換了任何一人,也不可能在如此歹毒凌厲的暗器下逃得一條性命——就算天刀、魔劍來此,也只有死路一條。
若是比起這種暗器,秋詩鳳的飛霜、何玉馥的逸電,簡直就像小孩子手裡的石塊一樣。
至於忍者所用的什麼十字鏢、萬字鏢、三光鏢、六方鏢等等,比較起來,更加粗糙,等級相差得太遠了。
金玄白手裡一觸及蓮瓣細薄的刃面,立刻想起了一個名詞:“鐵蓮花!”
他眼中神光一射,脫口道:“原來你是嶺南霹靂堂的弟子。”
那個更夫本以為雙方相距不滿八尺,自己猝然發出暗器,定可奏功,是以拖著傷痛之軀,慢慢爬向河邊,目光一直注視著鐵蓮花激射出去的情形。
他本以為暗器一發,必能殺死對方,豈知結果卻被金玄白以怪異的手法,把所有的鋼針和瓣片全都收了起來。
這種事情是鐵蓮花問世以來,從未發生過的,根本讓人無法想像,尤其像他這種來自霹靂堂的嫡傳弟子,更是難以置信。
剎那之間,他的腦袋一片空白,駭然望著金玄白,都忘了要逃走,一直等到金玄白點破了他的出身來歷,才讓他一震之下,清醒過來。
他不敢再有絲毫遲疑,拼命的往河邊滾去。
然而他才滾出三尺,眼前燈光一閃,看到了一雙閃著柔和絲光的長靴出現眼前,然後後頸一震,全身已經癱軟無力。
眼珠一轉,看到河邊只有一尺之距,卻如同萬丈之遙,再也無法爬到河裡逃命,他只得暗歎口氣,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接著一陣暈眩傳來,很快便失去知覺。
金玄白剛把更夫的穴道封住,已看到楚花鈴躍了過來,她關心的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金玄白搖了搖頭,道:“沒事!”
他張開大手,道:“這是天下排名第二的暗器鐵蓮花,威力比起唐門的龍鬚針更大,若非是我,換了任何一個人來此,恐怕就會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