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個時候,升起不久的陽光太過明亮灼眼,也許是,初初入秋的長安太過明澈鮮亮。隨著張綺走出,眾人只覺得眼前嘩地大亮。
四下陡地一靜。
無數雙目光下,那個眉目如畫,通透絕美的臉上,紅霞初染,眼波流媚的少女,娉娉婷婷,風姿楚楚地含笑而立。白晃晃的日頭照在少女的臉上,越發襯得那張小臉通透妖美。
她披散至腰的黑髮,在陽光下發著光,風一吹來,便飄拂而起,便拂過佳人那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的肌膚,拂過那桃紅灼豔的晉裳……
這豈止是美?這是一個遺世獨立的絕代佳人。佳人還沒有長開,眉目妍麗中還透著稚嫩,可那風情,那妖媚,已難掩難畫。
更何況,桃紅的飄逸晉裳,高貴的金色坎肩,直直把佳人那婉約妖媚的美色中,再染上了一縷高貴明豔。
……傾國傾城,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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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在四周的馬車,這時齊刷刷拉開,望著這個飄然若去,如仙如妖的少女,盧俊的眼眶突然一紅,他喃喃低語道:“故國的女兒,都是如此灼華妖豔麼?”那一襲晉地衣裳,那飄然若去的風姿,已有多少年不曾見過了?只有在祖父,父親的言語中,彷彿提到過,那麼一段太平歲月,有過這種笑得燦爛,衣著繁複飄逸中盡顯風流的美麗少女。
眾世家子悵然若失中,帶著如痴如醉地看著張綺時,眾權貴路人,也看得痴了去。
畢竟,這種絕代佳人,是舉世難得一見的。
在絕對的安靜中,宇文成帶著幾個權貴子弟越眾而出。
他走到了張綺面前。
四目相對,宇文成那陰狠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痴迷,轉眼,他提著嗓子高聲喝道:“來人,把張氏阿綺帶回去問話”喝到這時,他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興奮:沒有想到,這張氏阿綺白日看來,竟美得如此驚豔,此番她落在自己手中,可得好好把玩一番。剛想到這裡,他便覺得下身硬了,呼吸更是急促起來。
他手一揮,四個彪形大漢朝張綺走了過來
張綺神色不動,她撲閃著大眼,靜靜地看著他們走近。就在四人伸出手,想向她抓來時,嗖嗖,兩道長戟同時向前一伸,寒光閃閃的交叉著擋於張綺身前
卻是站在她身後的兩個黑衣甲士出了手
見宇文成拉下了臉,張綺眉眼微垂,在清風吹蕩中,她朝著宇文成的方向福了福,少女清脆甜美的聲音隨風飄來,“宇文朗君,阿綺雖然是一介婦人,可阿綺的夫君,乃齊國蘭陵郡王郎君如此不顧我家夫君顏面,是想與齊國開戰嗎?”
聲音靡軟,卻生生地逼得宇文成臉色一青。
四周喧譁聲小起。
她張揚地抬起光潔如玉的下頜,目光明亮地看向宇文成,看向眾人。
隨她目光一到,眾人剛起的喧譁聲又小了許多。一一掃過圍觀的周人,張綺燦爛一笑。
這一笑,恁地華美妖豔,直是灼灼如桃,瞬間盛放在爛漫*光中。
見到眾人痴住,張綺抬起下巴,驕傲的,華貴地說道:“諸位都是周地堂堂丈夫,對上我這個婦人,就不要行小人之事了。”她刷地轉身,留下一個無限美好的身影,衣袖飄飛中,眾人聽到她清亮甜美的聲音娓娓飄卷而來,“恁地可笑”
大門吱呀一聲關上,把那個華美驕傲的身影關在門後,只留下“恁地可笑”這一句餘音嫋嫋的冷嘲
不知不覺中,眾周人臉色青白交加,狼狽起來
也是,他們都是堂堂丈夫,居然這般利用一個小婦人,還準備圍攻她,也確實太不夠光明磊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