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柳淺兮的譏諷之言,別人都要麼假裝沒聽見,要麼心照不宣,不予理會。
而緊跟著進來的一位老道卻色眯眯地看著柳淺兮,嘻嘻一笑,說道:“柳莊主何曾請過?要是請了,豈有不來之理?最起碼我羊嬰一定會欣然而來。”
這位自然是青羊宮的宮主羊嬰老道了。
當然了,李坤並不認得。不過,這老道那副好色的醜態卻讓李坤頗為反感。
按理說,這羊嬰老道如此無禮,當眾調戲柳淺兮,憑柳淺兮心高氣傲的心性,斷難容忍。李坤以為柳淺兮會立刻予以回擊。誰知,柳淺兮壓根不予理會,看都不看那羊嬰老道一眼。
這直接無視的對待方式,自然是對羊嬰老道最大的侮辱。羊嬰老道臉上的笑意就此僵住。
緊跟在後面的一位形同私塾教師的老先生,沉著臉輕咳一聲,沉聲提醒羊嬰老道:“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羊嬰老道就此順坡下驢地冷哼了一聲。
柳淺兮卻用不屑的眼神淡淡掃視了一下那老先生,依然沒有理會,隨即對沖虛道長和霧影長老說道:“請入座。”
沖虛道長和霧影長老便在玥明的指引下,入了專座,其他掌門人不等招呼,自覺地分席而坐。
柳淺兮自然主位相陪,玥明則默默地站立在柳淺兮身後。她是柳月山莊唯一一位有資格陪侍一側的弟子,足見其在柳月山莊的地位之高。
待大家坐定,便有九名女弟子捧著香茗飄然而入,依次送至各席,隨後默默快速退出。
柳淺兮微抬素手,含笑道:“各位遠道而來,無以招待,請品嚐我柳月山莊的特產雲霧茶。”
柳淺兮話音剛落,那位老先生立刻冷笑道:“柳莊主,我們可不是來吃茶的。”
七星派的掌門季辰星忙勉強一笑,說道:“謝慕先生,吃一杯茶又有何妨?”
沖虛道長呵呵一笑,說道:“謝先生,季掌門說的不錯,吃一杯茶又有何妨?柳莊主以茶待客,茶乃飲中君子,乃坦蕩之意。這是柳莊主在向我們示誠,我們也當坦誠以對才是,這杯茶自然是要先吃的。”
沖虛道長說著,先淺嘗了一口,讚道:“果然好茶。”
季辰星也跟著品了一口,讚道:“嗯,確實是好茶。多謝柳莊主好茶相待。”
柳淺兮淡然一笑,說道:“沖虛道長乃得道高人,對茶自然也有獨到見解。茶乃飲中君子,但並不是喝茶的都是君子。能喝出茶之坦蕩者,本也當是坦蕩之人。”
沖虛道長含笑點頭,又淺嘗一口,卻不再說話。
謝慕先生即刻冷哼道:“茶固然是好茶,可惜叫‘雲霧’。雲山霧繞之中,可未見得都是坦蕩的吧?”
柳淺兮說道:“謝慕先生快人快語,倒也算得上是坦蕩之人。淺兮知道,大家此行前來柳月山莊,定然不是為了來喝我柳月山莊的這杯茶。既然謝慕先生坦蕩如斯,那淺兮也不就不雲山霧繞了。請問謝慕先生,你們此行所為何來?又是為何人所召?為何要假以我柳月山莊之名相邀?我柳月山莊可是已經閉莊多時,並無邀請之實。這種行徑可又算得上坦蕩?”
柳淺兮藉著謝慕的譏諷,順勢引出這一系列問題,倒也理直氣壯。其神態雖然謙緩平靜,卻不乏咄咄逼人之勢。
李坤暗暗驚歎於柳淺兮的犀利與睿智,看似雲淡風輕的幾句話就把對手逼到無法迴避的境地。由此看來,這柳淺兮果然不是花瓶,能做到一大門派的掌門,還是有些真能耐的。
“這——”
謝慕頓時有些尷尬,竟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自禁地看了霧影長老一眼。
從其神情誰都可以看出,這背後的始作俑者定然是謫仙門的霧影長老無疑,只是,謝慕沒想到柳淺兮會突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