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霞被柳春桃的爆發驚到了。
她噙著眼淚幾乎嚷著說出口的話聽上去無比沉重堅毅,像是已經下了決心要把自己一生都搭給顧北山一樣。
葛霞竟是被柳春桃的架勢嚇到失語。
她臉色發白,也因柳春桃說的“一輩子都這麼傻下去”渾身打了個寒顫。
她想過嗎?
假如北山哥一直都找不回記憶,腿也好不了的話,她真的能接受這樣的他嗎。
葛霞好像從來沒想過那麼遠。
她只是覺得受傷後的顧北山雖然變得孤僻狠戾,但人還是那個人。
是那個曾經桀驁張揚,軍功赫赫的顧團長。
況且他這樣的外貌條件滿霸梁可能都找不出幾個。
只要多看他一眼,葛霞就覺得心房狂顫,面紅耳赤。
她總是覺得顧北山的失意或許只是一時,卻沒敢去想最壞的結果。
正逢葛霞失神之時,顧北山凶神惡煞地從裡面衝了出來。
他一把攬過柳春桃,抬手照著葛霞肩窩就推了一把!
“滾!”
“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顧北山眸底一片猩紅,如同山林猛獸。
他沒怎麼收著力道,直接叫葛霞一屁股摔倒在地!
葛霞滿臉驚愕,瞪圓了眼便喊:“北山哥!!”
“你竟然對我動手???”
就算顧北山經常對她說很難聽的話,也根本沒喜歡過她,但他可從來沒動過手。
像他這樣曾經如同英雄一般的男人怎麼可能對女人動手?
葛霞實在忍不住,大聲質問:“顧北山,你還是不是男人?”
“你竟然對女人動手!”
顧北山將柳春桃小小一隻用力地攬在懷中,只覺得她剛才聲嘶力竭哭喊著說出的話仍在耳邊迴盪。
他心窩兒滾燙,又酸又脹。
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滿溢而出。
顧北山垂眸看著柳春桃紅紅的眼尾,和泛著淚光的水眸。
冷聲道:“我是傻子。”
“傻子打人還分男的女的麼?”
就在昨天,他才委屈巴巴地埋怨柳春桃跟張衛軍學,叫他傻子。
此話一出,柳春桃登時顫著羽睫仰頭兒看他。
葛霞實在是撐不住了,滿腔怨恨和無措將她頭腦撞得生疼。
她像從前一樣起身就跑,可卻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受傷。
柳春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這一開始掉眼淚就哭得停不下來。
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葛霞說的哪一句話。
她只是討厭透了葛霞說的好像是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顧北山一樣。
“媳婦兒... ...”
壞人走了,顧北山終於卸下防備,變得茫然無措。
他抱著柳春桃啞著嗓子哄:“媳婦兒不哭了,我已經把壞人打跑了。”
“她要是再來,我就還打她!”
柳春桃聽他哄自己,卻哭著攥緊他的脖領子嗚咽著罵道:“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你到底有哪裡好,值得我用什麼什麼... ...心機,非要做你媳婦兒!”
“對對對,我討厭。”顧北山摟著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得順著她說:“我哪兒都不好。”
“我腿瘸了,而且腦子還傻了。我媳婦兒樂意管我真是我上輩子積的德。”
“我家祖墳都冒青煙了!”
“你... ...”
柳春桃一愣。
噘著嘴哼哼:“你怎麼這麼會哄人?”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