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納蘭婧還是略感欣慰的,畢竟太子這些日子來終於肯不用她催促去做事兒了。
“既是如此,那本宮便先回宮了,何時太子回來了,便與本宮通報聲。”說罷,鳳駕便打道回府。
見那尊大佛今日總算是沒有起疑心,肯回宮去了,東宮的一眾宮人皆是忍不住長舒了口氣,回頭趕忙差人去通知那不知在何處快活風流的太子殿下通報聲。
“娘娘,咱們便這麼回宮了?”在返回未央宮的路上,隨侍的婢女一眼便瞧出了東宮眾人的不對勁之處,她可不信自家的主子會瞧不出來,但又看其沒有任何吩咐的便打道回府,便忍不住出聲提醒。
對於婢女心中的疑惑,納蘭婧又如何會不知曉,只冷冷地一勾朱唇,涼涼道:“那群蠢貨,真當本宮是眼瞎的麼,還去拜訪什麼柳太史,柳源乃是我父親的得力手下,太子去拜訪他的府邸本宮豈會不知。”
“娘娘的意思是?”
纖手將鳳鸞的扶手扣緊,目光頓時如錐般凜冽,“本宮原以為處理掉了那個不知死活的伶人,太子便能夠安分些,卻不想他竟是片刻不給本宮安生下來!”甚是頭疼地以單指撐著額首。
自認識姬弘宇以來,納蘭婧不是不知曉,這個男人花心地很,換女人跟換衣服一樣的勤快,也不知自己當時是如何被他給迷住了,以至於到現在她的心都無法收回,雖是時常氣惱他做事,卻又總會在無形之中為他鋪好所有的路。
“派個身手高些的人,盯著東宮,一旦有人從東宮出來,便給本宮跟緊了。”太子又想與她玩兒躲貓貓,以為在暗地裡做著什麼她會不知曉嗎,哼,憑他這智商,如何能逃得過她的手掌心。
既然他如此地不肯安分,那麼她便多抽出幾分心思來,一個一個地掐掉他那蠢蠢欲動的心思,看他還敢總肖想著什麼有的沒的!
“那陛下那邊的事兒,娘娘是要等太子殿下回來再商量嗎?”畢竟他們這邊得到這個訊息已經有些遲了,若是讓端王搶了先機,提前完成了此事,豈不是叫端王的勢力更加大嗎!
“等他回來就該給端王賀喜了!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納蘭婧真是氣不過了,揉著有些發疼的額角,良久嘆息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此事還是由本宮來辦吧,就太子那些蠢貨手下辦事,本宮還不放心呢。”
說話間,鳳駕已停在未央宮前,納蘭婧進入寢殿之後,便迅速寫了封信,摺疊好的同時自腰間掏出了塊精緻的玉佩,遞到婢女的手中,吩咐道:“速速將此信與玉佩交與本宮的父親,叮囑他動作定然要快。”
不滿姬弘宇也只是不滿罷了,畢竟她已經將自己的所有一切都交給他了,他們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論姬弘宇做事叫她多麼地不開心,她也得要暫且擱下,將眼前之事給處理完了才成。
而且自從煙美人進宮以來,皇帝到未央宮的次數明顯減少了,她想要在皇帝面前吹耳旁風為太子說話的機會也少了,而且這效果顯然是比不上如今皇帝身邊的新寵煙美人。
若是這件事兒再讓端王給撈了去,那太子在前朝的地位豈不是更加不穩,要是未來皇帝真一時昏了腦袋,要將皇位讓給端王,那她往後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所以——此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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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蘇念才服侍姬殊晏用完藥,窗欞處便忽而傳來了‘簌簌’的響聲,不待蘇念前去瞅瞅有什麼東西,便見一團紫影被極為粗魯地自窗欞處甩進了屋內,順溜地在地面之上滾了一遭。
“我勒個去,鶴雪你丫的還有沒有良心了,我好歹還是個中度病患,你便這般一聲不吭,還如此粗魯地將我給丟了進來,不怕我傷口二度崩裂嗎!”慕白委委屈屈地以一隻手捂著自個兒額頭上的傷處,沒有起身時便衝著窗欞處吼叫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