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誰糊塗了吧,自然是你與殿下的婚禮了,不對,到了那時,便要稱姑娘您為皇后娘娘了。”
一時之間,蘇唸的腦回路有些沒有轉過來,楞了幾秒,才像是恍然醒悟般,瞬時間,臉愈加紅了。
在婢女為她梳洗之際,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首問道:“對了,慕白如今可安好?”
“慕小將軍嗎?這個奴婢不知曉,不過奴婢可以為姑娘打探一二。”
“不必了,我待會兒自己去看他。”畢竟慕白經歷了那種事情,依著他的性子,定然轉不過彎來,她還是親自去看看比較安心。
梳洗完畢,蘇念總覺得自己腦袋到現在還有些混沌,像是遺忘了些什麼東西,但只要她稍稍往細裡想,便又覺得腦袋更疼了。
想想應該沒什麼大事,她也就沒有在意,啟程前往將軍府。
彼時就在前日,將軍府才辦過喪事,整座府邸都沉浸在慕霖的死訊之中,壓抑到讓人無法呼吸。
而重傷初愈的慕白更是再也沒有出過房門,一直躲在自己的屋中,即便是慕老夫人親自去探望,他也不肯開門。
蘇唸到了將軍府之時,亮出了姬殊晏的貼身腰牌,將軍府裡的人便趕忙將她給迎了進去。
試問京都上下,現在有哪一個人不知曉,大齊未來的君主,將會在其登基那日,迎娶一名名喚蘇唸的女子為後。
而如今蘇念掏出姬殊晏的腰牌,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曉,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未來尊貴的皇后娘娘。
“慕白他獨自一人在房中待了多久了?”
下人趕忙點頭哈腰地答道:“回姑娘的話,自少爺歸來之後,便再也沒有出過房門了,即便是老夫人來了,也無濟於事。”
如今慕府上下,全靠著慕老夫人一人撐著,慕老夫人不愧是女中豪傑,即便是遭受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重大打擊,她依然要強自撐著,主持慕府上下的一干事宜。
反觀慕白,明明是府中唯一的男丁,卻像個受傷的女子,躲在屋子裡不肯露面。
一想及此,蘇唸的面色就變得十分不好看,叫下人取來了把斧頭,二話不說便朝著拴了門鎖的房門上劈去。
三兩下地便劈了開,蘇念在進去之前留下一句話:“沒有我吩咐,你們都不準進來。”
一進入屋內,便是一陣眼盲,因為屋子裡實在是太黑了,若不是她將房門給劈開,裡頭根本便見不到一絲陽光。
她不過是向前邁了一步,就踢到了一個空瓶子,低眸一瞧,滿地都堆了空酒瓶,屋子裡充斥著一股子的酒味。
讓她心底愈加不悅,環視四遭,才發現那個看起來分外削瘦的人兒,躲在衣櫃旁,縮著身子,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
奪步上前,想要奪過他手中的酒瓶,耳畔旋即掠過一道疾風,一把長矛穩穩地架在她的脖頸處,順帶著削掉了她數根髮絲。
“沈姵,我不是讓你滾嗎,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你想要殺誰?”
熟悉到深入骨髓的嗓音,瞬間讓他清晰過來,他霍然抬首,對上一雙略帶惱怒的眼眸。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地揉了又揉,才不可置信地說道:“阿……阿念?”
“慕白你還是個男人嗎,不過只是受了點兒打擊,便一蹶不振,縮在烏龜殼裡不敢冒出頭來,將一大堆的爛攤子丟給一個半個身子都進了土裡的老人,我真是為你敢到羞恥!”
沒錯,眼前之人就是他所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兒,即便她身著女裝,即便她抹了少許的胭脂水粉,但她就是她,誰也無法取代。
原來……她是個女子,怪不得,怪不得姬殊晏那麼義無反顧,是不是,就只有他一人,如同傻子一般地被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