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唸的話音才落,便有一抹銀白逆打著陽光而來,準確地刺入嚴玟的後頸,嚴玟眼一翻,直直地便栽倒了下去。
一抹白袂在眨眼之際出現,順風一腳,就踹中了嚴玟的小腹,將他一腳踹飛,直接飛進了床榻底下。
看到這一幕,蘇念忍不住抽了抽唇角,“你弄那麼大動靜,便不怕外頭的人發現?”
“我沒有一腳踹死他,便算是他積了八輩子的德了。”
姬殊晏收回涼涼的目光,幾步來到蘇唸的跟前,將她一下子便摟入了懷中,“對不起,我一時不查,中了安娣璇的調虎離山之際,被她先行一步帶走了小白。”
“慕白他……”
“我已經將他救了下來,現下小景正在全力醫治他,不要擔心,你這一刀刺的位置偏離了幾分,他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但蘇念還是不放心,“我要去看看。”
“好。”姬殊晏一口便答應了下來,攔腰將她抱起,而後才道:“你的身子,確定還能吃得消嗎?”
“放心吧,我還沒有脆弱到那種程度,方才都是裝給旁人看的,只有我裝得像了,才能騙過他們的眼睛,相信我一刀殺了慕白。”
沒錯,方才她的害怕,她的虛弱,全部都是裝出來的,雖然她內心也擔憂,害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力道掌握地不對,將慕白傷得太重。
但是在那種情況之下,她只能賭,幸而,她的那一刀賭對了,慕白還活著。
“難道你便不怕我一時失了手,不曾救下小白?”
抬眸,對上他如墨般深邃的眼眸,她笑了笑,“我信你,所以才敢放手一搏,而且慕白一定也信你。”
摟住她腰肢的手緊了幾分,姬殊晏運展輕功,兩人飛躍在屋簷之上。
很快,他們便落在了一間民宅之中,姬殊晏帶著蘇念還未進入屋內之時,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蘇念心中一緊,幾步上前推開房門,一眼便瞧見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慕白。
景師父在床榻邊,手上的動作未曾有片刻的停歇,他的一雙手上,因為幫慕白處理傷口,沾滿了鮮血。
而一盆接著一盆的木盆之內,那些染滿了血的白布,則向蘇念宣誓著,床榻之上的那個男人,究竟失了多少的血!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景師父停下了動作,但眉梢處卻依舊未曾有片刻的鬆懈,他眸光深沉地看了眼慕白,才慢慢起身來。
蘇念在同一時刻上前,迫切地問道:“他的情況如何?”
“暫時穩定下來了,只要度過了今夜,應當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聽到景師父的話,蘇念鬆了口氣,立於床沿邊,看著那個呼吸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男人,心底犯疼。
“對不起……”
都是因為她,他如今才會躺在這裡。
在蘇念沉浸在自責之中時,景師父不動聲色地向姬殊晏使了個目光。
姬殊晏會意地點了點首,隨著景師父一同走出了房間。
“有話便直接說吧,小白的情況是不是不佳?”
看到景師父難得露出這副模樣,姬殊晏便已經心中有數了,心中亦是沉重了幾分。
“請陛下責罰!”
毫無徵兆的,景師父便朝著他跪了下去。
微蹙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上次從燕國的細作手下救回慕白之時,他傷得很重,陛下您是知曉的。”
“你當時不是說,只需要好好地修養,他便會無礙嗎?”
景師父咬了咬下唇,“那是……慕白求我不要將他的實際情況告知與陛下。其實……那次,他傷得格外嚴重,肺腑被刺穿,即便我後來極力救治,但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