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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弓兵足以應付高迎祥的此輪攻擊,看了不到兩刻鐘,就轉入到野戰救護所,觀看陳思進他們如何救治傷員。

救護所的設施相當簡陋,對胸腔和腹部內部的傷口基本無辦法,但止血和防止感染相當有效,甚至能進行截肢手術。

手術的進行相當的殘酷,需要首先將傷員灌醉,待其暈過去後,將其綁縛在手術檯上,然後實施手術。

陳奎感嘆不已,在大明軍隊中,如果需要截肢才能保住xìng命,這樣的傷兵一般就被拋棄。這林純鴻留下這樣的傷兵,豈不是讓自己的負擔越來越重?可是營中從未見過缺胳膊少腿的傷兵啊?難道這些傷兵都被送回了荊州?林純鴻準備養他們一輩子?

陳奎將自己的疑惑放在了心裡,待戰爭結束後再詢問。

陳奎正陷於沉思中,突然一個傷兵從手術中醒來,痛得大聲叫喊,正在進行截肢手術的護理人員立即遞上一根木棒,讓傷兵咬在了口中。但是劇痛讓傷兵翻來覆去,讓手術無法繼續進行。

陳思進大急,看著陳奎就呵斥道:“沒看到我這裡人手不足嗎?還在這裡發呆,快來幫忙按住他!”

陳奎愣了一下,馬上三步兩步跳上前去,使盡全身的力氣按住傷兵,不多時,傷兵就痛暈過去。陳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不忍心再看殘酷的手術,走出了救護所。

“哎,當個郎中也不容易,還是一個體力活,在戰場廝殺都沒這麼累……”陳奎不由得感嘆道。

高迎祥的攻擊已經整整持續了三天,這三天,對荊州弓兵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每天,從卯時天剛矇矇亮開始,高迎祥的進攻就如cháo水般湧來,一直到酉時天黑,方才退去。而且每rì晚上,高迎祥還不停的派兵吶喊、擂鼓,甚至還把弗朗機推出來放幾炮,讓荊州弓兵無法安然入睡,jīng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高迎祥兵多,可以輪換著休息,可是,荊州弓兵僅僅只有四千多人,如何輪換?而且,在烈度越來越高的戰爭中,傷亡的將士越來越多。

不過令人安心的是,郭汝磐的人頭已經透過快馬送到了觀口大營,楚文山和林純義最多還需要兩天就可以趕到!兩天?將士們還能支援得住嗎?

傷亡的兄弟越來越多,讓將士們感到憤怒,為了洩憤,就連一向沉穩的陸世明,也建議將郭汝磐的人頭掛在旗杆上,羞辱高迎祥。

但這個建議被林純鴻斷然拒絕,理由就是:目前我們已經殺了郭汝磐,這次戰爭的目的已經達到,只要頂住高迎祥的攻擊,我們就完勝了。如果掛出郭汝磐的人頭羞辱高迎祥,高迎祥為了面子,只會發動更為猛烈的進攻,沒有絲毫的退路可走。現在郭汝磐已死,高迎祥很可能已經得知訊息,我們秘而不宣,就給了高迎祥一條退路,沒準明rì高迎祥就要撤退了。

眾將雖然感情上傾向於洩憤,但尚未喪失理智,放棄了掛人頭的打算。

荊州弓兵剛剛打退了高迎祥的一波攻擊,預備營的將士們正忙著修補寨牆,運輸物質,而天武、神衛營的將士們則抓緊時間靠在寨牆上眯一會。他們太累了,幾乎是三天三夜沒有睡一個囫圇覺,一個個眼睛熬得通紅。

林純鴻正帶著陸世明和陳奎巡視,看到一個弓兵手裡握著長槍,頭歪在一邊,睡得正香,嘴角還流出長長的一串列埠水,而手臂上的一處傷口還未及時處理,正緩緩的往外流血。醫護兵太少了,根本不敷使用,很多輕傷都來不及處理。林純鴻嘆了口氣,轉身從忙碌的醫護兵那裡拿來了白白的紗布和止血粉,為這名傷兵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