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朵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身體的變化使得她做許多從前容易的事情現在都變得艱難無比,就例如給孔溪洗澡,所以,這一艱鉅任務就交給了科林。
科林原本是不同意給孔溪洗澡的,但當他知道邢朵是為何不能再給孔溪洗澡後,臉先白了一下,隨後撲進邢朵懷裡開始抹鼻涕,原因很簡單,他認為邢朵一旦有了她自己的小孩,就不再喜歡他,邢朵勸了好久才把這愛哭的小孩弄消停,消停後又跟他談條件,答應他如果他同意幫孔溪洗澡邢朵就答應一直這麼喜歡著他。
孩子畢竟是孩子,他沒有大人那山路十八彎的大腦,再者科林此時最為信任的人就是邢朵,所以無論邢朵說什麼,他都相信。
邢朵挺著大肚子,緩慢地由草屋僅有的一扇窗前收回視線,轉過身,向著門口走去。
估摸著,臨產期已經快到了,可是邢朵沒生過孩子,她只知道懷胎十月,什麼孕吐妊娠反應育兒經神馬的都不知道,就連生孩子時需要注意哪些事情都不知道,她這輩子唯一看過的一次生孩子就是她媽咪生她,可惜那時候她還太小,眼睛都米睜開,連她媽咪當時啥表情都沒看到。
走到門口時,科林恰巧帶著剛剛洗過澡的孔溪回來,流瀑衝擊而成的深潭自有一種自然氣息,這幾個月來,邢朵一直堅持著每天讓科林帶著孔溪去洗澡的習慣,因為她始終堅信著,孔溪總有一天會醒來,她要讓他永遠保持那麼的乾乾淨淨純潔出塵,再者就是……這無疑是一個增進倆男銀感情的時機,想想倆男銀脫得啥也米有在清澈的潭水裡共浴……流鼻血先。
科林碰到邢朵時一愣,隨即咧開嘴衝邢朵甜甜一笑,道:
“小朵,溪哥哥越來越重了,我都快抱不動他了。”
雖是在陳述事實,但科林的語氣裡不無炫耀,因為自從有了火種之後,科林就開始捉魚獵兔子,邢朵孕期自是需要這些營養的補給,從外形看,除了肚子其它位置並沒有什麼變化,而孔溪則不同,他一直處於一種植物人的狀態,新陳代謝本就慢,但他攝入的東西一點也不少,因此這些日子以來,他倒真真胖了不少。
不過邢朵見此很高興,只要孔溪還能長胖,就說明他的身體沒問題,既是沒問題,清醒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將孔溪放到一張石床上,科林向邢朵打了招呼就離開了,不用問邢朵也知道,他去捉兔子了。兔子要比深潭裡的魚難捉的多,可是邢朵現在一看魚就想吐,科林就只好費盡心思去捉兔子,好在俄亞人生來就是打獵的好手,要不邢朵估計她十天半個月也看不見兔子皮。
對,兔子皮,邢朵現在看見兔子皮要比能吃上兔子肉開心得多,誰讓她現在衣服都快爛在身上了呢?
不僅僅是自己的衣服,還有科林和孔溪的衣服,特別是科林的衣服,失憶的科林格外活潑,更準確的說是淘氣,所以他的衣服也是壽命最短的。前些天邢朵剛用積攢了許久的兔皮為科林做了件衣服。
邢朵想著,孩子即將降生,說什麼也得為他的到來準備點什麼,因此這些天科林也是在拼命地打兔子。
科林出去打兔子,草屋裡一時只剩下邢朵和昏迷著的孔溪。邢朵將孔溪從石床上扶靠到自己的懷中,拿過不遠處石墩上的木質梳子,因為材質有限,因此無論是石床還是這木梳,都是邢朵和科林親力親為,像石床石墩這種大工程就得靠科林,而像木梳碗筷勺子啥的這些精細活計就全全交給了邢朵。
拿過梳子,邢朵做起了每天都會做的事情,幫孔溪梳頭髮,邢朵特別喜歡孔溪的這一頭青絲,就好似屋外的那掛從天而落的流瀑,柔滑而綿長,足足到了他的腿彎處,看著這頭流瀑,邢朵就有一種錯覺,她覺得能夠擁有這麼柔滑頭髮的孔溪一直是清醒著的,否則那髮絲之間怎會散發那樣奪目具有生命力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