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過的——深宅之中的赤司家主母。
赤司家歷代第一任平民出生的主母,也被限制參加上流交際,實實在在的隱形人。
十二歲的赤司徵十郎跪坐在最前,他的父親忙於事業甚至沒來送妻子最後一面,如此一來下人們也不免敷衍了事。
看著出生以來幾乎沒相處過的女人就躺在面前的木棺,造價高昂的棺材裡躺著這個家族的女主人,那硬邦邦的臉覆蓋厚厚一層白粉,輕點硃砂,看不出是和遺相上那端莊清麗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那就是他的母親麼?赤司徵十郎只是覺得陌生。
坐在他旁邊的是鮮少見面的弟弟,用眼角觀察自己的弟弟,對方像是未譜世事的孩子一般,眼裡就只有手中把玩的青翠玉佩,那專注又帶著輕佻笑意的面色,完全看不出來死去的人是和他日夜相處的母親。
諷刺的一笑,這抹笑也被納入了正巧撇頭的弟弟,兄弟二人對視,繼承赤司家的紅眸,跟繼承母親的金眸短暫的對視,是弟弟先開了口。他眨著自己那雙晶亮純粹的金眸,笑容討好聲音綿軟的說:“要玩嗎?徵哥?”
太過明顯的討好讓赤司徵十郎聯想到那些對自己阿諛奉承的世家子弟,他的心裡不屑,問沒有絲毫傷感的弟弟:“母親死了,你不傷心麼?”
還不夠成熟的長子,帶著挑釁的意味問。
弟弟在兄長明顯不屑的眼神下,有些無所適從,他拘謹的將手裡的玉佩藏在寬大的和服袖子中,拖著他綿軟的嗓音說:“為什麼要傷心?”
這童言般的話讓人心寒,畢竟是自己的母親,明明能夠擁有全然母愛的弟弟,竟然對母親的死亡不甚在意,甚至還能夠在靈堂面前遊戲,更是一副無所謂的面孔。
本來對弟弟僅有的稀少親情,在這一刻更是跌入了谷底。
這個人,不配為赤司家的人。
赤司徵十郎回頭,不去看這個讓自己厭惡的親弟,明明是雙胞所生,除了身上的血液之外,毫無相似之處。
他肖父,弟弟肖母,本就是不提醒便無法被綁接在一起的兄弟,如今更是連親近的心思沒有。
盛怒而不屑中的兄長卻是沒有聽懂這句話,等他聽到自己弟弟的解釋的時候,已經是八年之後。
時間是最能改變一切的,昔日顯赫非常的赤司家族也在大時代的潮流中被推擠,金錢名利已經無法帶給自己特權,在未來被看重的就只有……力量。
才剛成年,也還未繼承家族便和自己年邁的祖父、父親一起被逼上了絕路的赤司徵十郎,心裡不免忐忑。
這個時代在硝煙中破碎,生命如草芥,來自義大利某黑手黨的最新武器的威逼下,世界大半的土地都被併攏,那裡興起了一個新的國都——密魯菲奧雷,它強大而殘忍,反對他的人被消滅,支援他的人也成為了帝國的奴隸,多年的民主政權在絕對的力量下四分五裂,再厲害的槍炮都無法阻擋帝國的擴張。
隨著多個大國的淪陷,這個世界在絕望、恐慌,還有……統一。
在昨天上午10點,日本東京某電視臺請來了一位大人物——密魯菲奧雷家族內第二位被任命為a級幹部的日裔,他是密魯菲奧雷十八支黑白魔咒直屬部隊裡,白魔咒隊伍稀少的戰鬥部隊——12部隊的隊長,這支部隊是實至名歸的死神部隊。
其隊長更是惡名昭彰的魔鬼,他所經過之地寸草不生,反抗者被殘殺,投降者被活埋,就連手無搏雞之力的平民也難逃厄運。
他的名字是阿瑞斯,正宗的日本人。
他的專訪與其說是電視臺的邀請,不如說是對方迫使。無論如何,在那個本應該和往常一樣風清日朗的日子,整個日本甚至整個世界,所有的電視臺螢幕都實況直播了這次訪問。
他的出現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