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巴,別過她的臉,親吻了她的唇瓣。
輕柔的吻,而後分開,卻還是額頭抵著額頭,彼此的睫毛在空中交手,相互展示著自己的魅力:“我不找你,你便迫不及待了?這些日子我忙得緊,以後會時常找你來相陪。”
百里安推了他一下,他直起身子,看著面前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他猜到,她不奇怪。畢竟她從未如此主動過,是誰都會猜到她有所求。
“你答應過我,只要我陪你,你就會給我你所能給的一切。”
“沒錯。只要有價,怎麼都好說。你要什麼?”
他的嘴邊,一絲譏諷的笑。他肯定得意終於看清了她的“弱點”,黃金有價情無價,她要的是有價的東西,而他是一國之君,可以給她一切有價的東西。所以對他來說,她是個很好控制的女人。
“我要你,放過秋家人。”
他揚眉,眸子彷彿黑夜中的水面,泛著極美的細碎的光亮,卻看不到水底:“哪個秋家?”
“秋玄,秋大人。”
百里安直視著他的眼眸,沒有女人敢直視帝王的眼睛,可她總在做。這個“膚淺”的女人,竟從不會害怕,從不感到羞恥?
“我答應瞭如何?不答應又如何?”
每每這個時候,百里安就會打從心底痛恨他。他明明知道答案,卻要她親口說出來。
“本就是你許諾過的,所以答應了,我會任由你隨心所欲。可如果你不答應,就算你要關我一輩子,我絕不屈服。”
“比如說,咬舌自盡?”
聽到他竟以如此輕鬆的語氣說話,百里安的心沉到了谷底:“我不是在威脅你,你是帝王,這些對你來說很簡單。你不是想得到我嗎?不是討厭我總與你對著幹嗎?”
端木蒼蘭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百里安。眸子半眯著,睫毛間的神色竟是那般的冰冷:“原來我對你的一片真心竟抵不過一個秋玄。我不會放過他,我會令他身不如死,讓你天天下賤地來求我。”
他轉身就要走,百里安撲過去抓住他的衣袍。她不能讓他這麼走,他走了,秋玄和秋慕將會遭遇更可怕的事。如果因為她的求情弄巧成拙,還叫她怎麼活?
“我跟他之間不是你想得那樣,他對我來說,好似親哥哥一樣。試問妹妹見到哥哥受苦,如何能袖手旁觀?何況還有個三歲的孩子,無辜受到牽連。我不求你赦他無罪,只要別再折磨他,別再凌虐那可憐的孩子就行。”
端木蒼蘭掙開她,頭也不回地走。百里安想要起身追他,卻突然一陣陣的眩暈,剛起了一半的身子,又重重摔了回去。
不,不能暈倒,現在怎麼可以暈倒!
模糊間,是秋玄含淚的微笑,是秋慕悽慘的求饒聲。百里安癱在地上的小手慢慢扣緊了十指,眼前炫白過後便是無盡的黑暗。
不知道什麼時候,腦子裡有了意識閃過,好像,躺在軟軟的長枕上,溼溼的清風從遠處傳來,吹動了她臉頰的青絲,頑皮地撫摸著她水嫩的肌膚。
百里安緩緩睜開眼睛,又是一陣陣的白之後,看到的,是青色的屋脊,目光移下,正對的牆角,擺放著樹形落地燈臺,給整件屋子帶來了柔和的光。
這裡,還是小樓。
清風再次傳來,百里安側過頭看向風源,正是從外廊吹入扇門的清風。端木蒼蘭一身純白的絲袍,坐在外廊邊“美人靠”椅子上,望著廊外的雨。
他沒走。
百里安掙扎著坐起來,端木蒼蘭才轉過頭。突然坐起,令她有些眩暈,她便捂著額頭,心中抱怨著這虛弱的身子。
端木蒼蘭走過來,跪坐在她身旁,扶著她的肩膀。百里安便抬起頭,那雙剪水眼眸因為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