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抓了一把雪,將手上和嘴上的油膩擦乾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奇寒無比的空氣,體內地丹火十分的活躍,越是嚴寒的地方,丹火越是活躍,提供給義雲天的暖意也十分的充足。
或許是因為下午的暴風雪的關係,晚上的風雪比起白天來小了很多。一百多頂黑色的帳篷靜靜地樹立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就好像是雪白之中的一抹黑色。
帳篷與帳篷之間,隔的並不遠。大概有十米的距離。此時,許多吃得快的人都已經出來。少部分人和義雲天一樣在帳篷外面抓把雪去除油膩,大部分人都是走出很遠,欣賞這難得的雪原夜景。
除了少數的幾個極北門派之外,大部分地門派眾人都沒有見過如此大的雪。在這樣寒冷的雪原上,不見識一番實在是浪費。
正當義雲天意動,也想要走遠一點欣賞這雪原夜景時,身旁人影一閃。抬頭一看,卻是張鐵然。
“跟我來!”
展開輕身,兩人頃刻之間,就遠離帳篷幾百米遠。
低低的寒風呼嘯聲不斷的響起,好像怨婦夜哭。不大的雪花飄灑下來,涼涼的沁人心肺。
靜靜的站在雪原上,片刻之間,那有些躁動的心就冷靜下來。義雲天偷眼打量張鐵然一眼,卻猛然一驚。只見張鐵然兩眼紅光閃爍。一股張狂肆意地殺氣似乎就要如猛獸一般撲將出來。夜色籠罩在他雄偉的身軀上,刻畫出了一條條陰暗地輪廓。長髮飛舞,氣勢驚人無比。
良久。才聽到張鐵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眼睛內地紅光也消失不見,恢復平常的冷靜。
“前輩,你這是?”義雲天吃驚的問道。
張鐵然默然半晌才道;“我本來以為下午出現的殺意,已經被我壓制下去了。沒有想到,剛才竟然又蠢蠢欲動起來,幸好。我掩飾的快。不然就露餡了!”
到目前為止,兩人的計劃都進行的很完美。當然。如果不算張鐵然積蓄了四十年地殺意忽然衝講出來,並且有不可控制地趨向的話,確實非常地完美。
“怎麼會這樣?前輩,難道以你宗師後期的絕頂修為都壓不下去嗎?”聽了張鐵然的話,義雲天吃驚不已。他實在想象不出,張鐵然體內的殺意到底強烈到了何種程度,竟然連他這樣的絕頂高手都有點壓制不住。
“這跟功力無關。而是和心境有關。四十年實在是太久,萬丈寒淵,實在是太冷,太寂寞……”張鐵然嘆了一口氣道。
義雲天默然,人畢竟是群體動物,不可能長久的獨自一個人居住。不然,遲早要出問題。而張鐵然,不但是一個人獨自居住四十年,還是在那樣的一個地方。冰冷,嚴寒。不出問題才怪了。
“看來是我強行修煉火焱真經所種下的苦果。火焱真經實在是太過剛猛強烈,初練時,太過急於求成,以心中無限殺意推動體內的真火,加上萬丈寒淵夜晚那奇寒之氣,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傷了我的五臟六腑。”張鐵然繼續說道。
“什麼?”義雲天大吃一驚,想不到張鐵然的情況竟然這麼嚴重。
他這樣的情況,最好就是馬上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靜養。否則,恐怕要出大問題。而且,最嚴重的是,他還要找雪漫天報仇。雪漫天好歹也是宗師後期的絕頂高手,跟這樣勢均力敵的高手拼鬥,一個不好,就是一個身死的下場。
義雲天張了張嘴,想要勸他放棄。兩人相處了數月,張鐵然對他也不可謂不好,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他就這樣走向死亡。
張鐵然似乎猜到了義雲天要說什麼,冷冷的橫了他一眼,將他要說的話又逼回了肚子裡面。
“放心,我自有分寸。而且我已經八十七歲了,這一生也已經活的足夠,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義雲天還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