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影影綽綽之中，他彷彿見到風子嶽的刀光之上，有幾分不明顯的金色。

“這是……”

雷起心中一動，想起了之前所得葉沖天戰鬥的情報。

他首先是個軍人，其次才是個武者，兵法之道，貴在知己知彼，葉沖天之前與鳳青嵐和名劍宗之類人交手的細節，他手中都有詳細的戰報。

其中很多都提到，葉沖天在交手之時落在下風，突然刀鋒或是身上閃現金光，大幅度地提升了力量，擊敗鳳青嵐，斬殺名劍宗。

所以雷起早就料到葉沖天必然有一種拼命的武功，所以他一開始就不留手，以最強的絕招想要封住葉沖天的經脈，就算他想拼命，也得有命可以拼才成。

但是……現在為什麼他還是能夠放出這樣的力量？

除非，他修煉的這種武功，和以前所有武學的運功線路都不相同！

——這一次，雷起算是猜對了。

葉沖天的內功，確實是與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內功心法都不相同。

十八曼陀羅經！

四朵曼陀羅武道之花，再一次在他身體之中凋謝——這是再一次的破而後立，大概創出十八曼陀羅經的笑菩薩，也沒有像他這樣拼命過。

畢竟笑菩薩本身就已經是絕頂高手，很少有人能將他逼到這個地步。

而對於風子嶽來說，已經是好多次了。

第一次對鳳青嵐，第二次對名劍宗，第三次是對賀由基，第四次是對追上來的死士……太多太多，無從計算。

剎那芳華對他來說，簡直就成了臨敵中的一種常用的手段，他自己都開始注意到，剎那芳華之後所受的傷勢，越來越輕，而恢復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這或許就是十八曼陀羅經的真意。

在不斷地傷害自己的時候，也變得越來越強大。

事實上，修煉本身就是這樣一個過程，耗盡自己的全身力氣，在恢復的時候，力氣就會再長一些，內氣的修煉也有這麼一個效果。

只是任何一種情況，都不會像十八曼陀羅經這麼極端。

這本來就是一種極端的武功！

在每一次拼命的時候，葉沖天迸發出極大的力量，他也正在逐漸習慣這一種爆發，而憑著這一種爆發的力量，他推動了戒殺刀法招式之外的新招。

不殺之殺！

名為不殺，其實還是要殺；說是要殺，又是以不殺的方式進行。

這一刀，顯得矛盾重重，就像是加了無數枷鎖，就像是揮淚斬去情人的一刀！

正因為是枷鎖重重，正因為是心中不願，這一刀顯得無比的頓訥，卻也蘊藏著無限的力量！

即使是雷起，也無法躲避！

——尤其是在他剛剛施展絕招，消耗那麼大之後！

他絕沒有料到，葉沖天的反擊竟然來得這麼快，這麼急！

他只能看見那刀影，緩緩地移到了他的眉心！

嗤！

刀光滅，血光現！

“好刀……”

這一刀，在雷起的額頭上停下，刀鋒入肉，最多不過三分。

一條蜿蜒的血線，從雷起的眉心順著鼻樑淌下，知道他的唇邊。

他伸出蒼白的舌頭，輕輕地舔了舔自己的鮮血。

“原來……我的血也是鹹的。”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眼珠子緩緩轉動，身子僵硬地轉了小半圈，對著葉沖天凝視了半晌。

“你最後拼命的那招，不可能是你自創的，這內功的執行線路，絕對跟這麼多年流傳於世的完全不同……無論是怎麼樣的天才，也不可能創造出這樣的武功。”

所有天才的創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