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顧墨已經將一枚空間瞬移符籙扣在了手中,他們很難從原路返回。
但引路弟子卻已往長廊方向奔去,顧墨不禁提醒道:“彩蠍已經封鎖了長廊的出入口,我們出不去的!”
感受著戰局中心的元力波動越來越盛,那壓迫感叫人全身也漸漸不由自主的顫慄,引路弟子乾脆頭也不回,只道:“那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就算有什麼彩蠍,想必已被神廟護衛軍給清理了!”
在引路弟子看來,守衛在長廊雲霧兩邊的那群灰甲衛士,自然要比顧墨可靠多了,其實他心裡開始暗怨顧墨,要不是為他引路,今日怎麼會陷入這般困局?
顧墨眼看引路弟子正急速跑遠,自己陰極元根的轅天鑑,又持續發出危險的警告,他不敢再有絲毫猶豫,捏碎自己手中的空間瞬移符籙,整個人頓時憑空消失於這片虛空之中。
眼前僅僅一花,又再重歸於清晰,只見自己正立在一片高峰的邊緣之上,眼前群峰起伏,相互爭奇鬥勝,那厚重的灰與黑,如同一幅雄渾的水墨畫。
這壯麗的景色,卻無法給顧墨帶來絲毫劫後餘生的愉悅,因為身後依舊傳來一道道強烈的元力波動……
他轉過身,便能看到遠方的大道中央,璧東流與蠍歸一激戰正酣,一眾鬼魅一般的白衣女子與斑斕彩蠍,猶在群魔亂舞,神廟頂端的螭吻雕塑背影,便是這片戰場的宏大背影。
顧墨實在鬱悶,他壓根沒傳送出去,他依然在這片廟宇的範圍之內,只不過來到了最邊緣地帶。
他嘗試從這懸崖邊上攀爬下去,但一股不容抗拒的恢弘之力,在他接觸邊緣時,便立即將他反彈而回,如無意外,這裡便是蜃術結界的邊緣了,嘗試幾次,仍是無功而返,反倒是胸口一陣陣鬱悶,似被重錘狠狠敲擊了幾回,呼吸也覺困難。
顧墨心想,岩石世界這麼大,空間傳送竟然傳送至原位,這機率有多大?那隻能說明,螭吻精血所化的蜃術,威力實在駭人,已將這一片空間徹底封鎖住了!
他不禁又將柳長空所贈的位面瞬移符籙扣在手中,這種珍貴的符籙,逃離沙族世界時,他使用了一枚,如今只剩兩枚,但現在絕不能吝嗇,只擔心這蜃術連位面瞬移符籙也無法突破,更何況,一旦使用成功,誰知道又會傳送至哪一方世界?
彩色的毒霧瀰漫,逐漸將戰區中心包圍,以顧墨目前的境界,回頭也看不穿內裡的情形,只知道其中每一下元力的碰撞,都驚天動地,整片天地都似要被搖晃撼動。
正是一籌莫展時,鳳尾竹傳音提醒道:“這廟宇範圍內,想必應有一處緊急傳送陣,可傳出外界去!”
噬血花也道:“每一個宗門,在其宗門重地內,都應有這樣一處緊急傳送陣,它優先順序定必最高,那是宗門生死存亡之際,用來逃生的通道,勢必能穿破空間的封鎖!”
“說得有理!”顧墨用溼毛巾包住嘴鼻,彩色煙霧持續往外擴張,他可不想自己忽然就毒發身亡。
然後,沿著邊緣地帶,一路摸索而去。
戰場中心雖離自己甚遠,但兩絲若隱若無的元力正悄然鎖定著自己,讓顧墨心知肚明,璧東流和蠍歸一竟然都在暗中盯著自己,顧墨不禁將手中的位面瞬移符籙更是扣緊幾分。
沿途迅速搜尋而過,有些屋內有人,但全部處於暈迷之中,看來他們是頑仙谷原先在此處工作的長老和弟子,蜃術大陣發動時,都被璧東流震暈了過去。
顧墨小心翼翼的避開他們,不敢有任何身體接觸,因為他敏銳的捕獲到一個細節,這些人的生機正徐徐流失,那是蜃術大陣正源源不斷的吸取他們的生命,以供大陣運轉。
一座平房石屋,看來是頑仙谷的重要材料倉庫,著實給顧墨帶來了一點小驚喜,裡面竟全是中高階的紋身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