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也就金丹中境,離丹碎嬰成還早得很!”
關天養見她說得這般肯定,心下不由納悶了起來。他也深知修行者有一樁說不清、道不明的特異本領,一旦有修為將有所突破或是危機降臨,元神就會莫名其妙地震動。若說關卿雲不是要突破金丹境界的話,那極有可能是元神在向她告警,提示她有危機可能降臨。想到這樣,他心下頓時一驚,失聲道:“姐姐,你是不是結過仇家?”
關卿雲看了他一眼,無所謂地一笑,道:“誰沒有幾個仇家呢?畢竟修行界磕磕碰碰的事也少不了的!”
關天養眉頭擰得越發的緊了,憂心忡忡地道:“元神震動,會不會是預示有仇家要找上門來?”
關卿雲又搖起了頭,道:“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仇家上門是一種像刀扎、針刺、冰凍、火燎般的感覺,讓人焦躁難安。而我現在的感覺是心驚肉跳,好似,好似眼睜睜地看著身邊什麼人要掉下陷阱,自己卻無能為力似的……”言至於此,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當即住了口,幽幽地沉思了起來。
關天養心下一震,這才明白關卿雲是在擔心他會出事。心下既是溫暖又是感動,哦了一聲,笑道:“姐姐,你是在擔心我麼?”
關卿雲看著他,眼裡盡是脈脈的關切之色。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摸關天養的面頰,見關天養笑得堅毅,笑得傲氣沖霄,儼然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幽幽一嘆,道:“其實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擔心你……從去年到現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些,綜合種種跡象看來,你確實最教人擔心!”
關天養卻是不以為然,感慨無限地嘆了一聲,仰望著在天明月,道:“這大半年來,我確實把別人一輩子都經歷不了的事都經歷了,離奇得現在回想起來也不敢相信是真的。不過眼下龍鱗我也賣出去了,剩下的就等著數錢,別的事也都跟我沒了關係。難不成有人得不到龍鱗,就想來搶錢麼?”說罷,哈哈地笑了起來。
關卿雲見關天養滿臉的俏皮,伸指在他腦門一戳,無奈地道:“你呀你,就不能警醒點麼?”
關天養笑道:“禍水已經到了蜀山派手裡,不關我事。誰還想搶龍鱗,找蜀山派的麻煩去吧!”將手一拍,衣服一抖,做出一副兩袖清風,身無所長的樣子,“你說,我還有什麼值得他們打主意的?”
【二百五十九、姐姐(下)】
關卿雲頓時被逗樂了,咯咯地笑了起來,道:“萬一,萬一有人不相信你手裡只有一片龍鱗呢?”
關天養原來還滿心的輕鬆愜意,聽了這話,頓時打了個寒噤,暗道:“是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頭?杜大先生的李前輩自然是不會將我送龍鱗一事洩露出去的,可世上到底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被人知道了,我豈非又有甩不掉的麻煩?眼下那些人的心正被蜀山派手中的龍鱗撩撥得火熱,暫時也不會往這上頭想。可過一段時間,他們必然會想:這麼寶貴的東西我都願意拿出來賣,豈不表示身上還有更多?如此一來,我哪裡又不得清靜了?”想到這裡,渾身頓時湧出一股子冷汗,駭得臉色都蒼白了下來。
關卿雲見狀,便知他在害怕,就安慰道:“以後你行事切記要低調,再不可如此招人耳目,要不然麻煩是斷斷少不了的。我也只是擔心,也未必應在你身上,可別胡亂多心了!”
關天養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憎惡,只恨不得將天下的修行者都殺光了才好。關卿雲這番話非但沒能將他撫慰住,反而還激起了他滔天的怒火,冷冷一笑,咬著牙道:“麻煩要來總歸是要來的,不管我行事是低調還是高調……”
關卿雲怔怔地看著他,半晌未語。心下暗想道:“他現在本領低微,要麼任人宰割,要麼託庇人下,不然無論如何也是難以保全性命。偏他性子這般剛硬,遇人欺凌,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