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他對費君臣的瞭解,哪怕費君臣對他姐姐是一見鍾情,這種一見面耍流氓的事情,也不大像是費君臣能做出來的。
費君臣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勉強人做的事,不會做的,尤其強上一個女人,那絕對是違反金秀對他的教育原則,回家去老媽子金秀會不管他多少歲了,照樣拿雞毛撣子打。
聽小舅子答話的語氣,明顯他家部下又把話給傳歪了。費君臣急忙兜出自家老媽子這番教育孩子的金言,向小舅子表明這是無中生有的捏造。
可王子玉聽了並不怎麼高興,他還真期望師兄們傳的謠言是事實。費君臣說明了不是親,是人工呼吸。以費君臣那醫學能力,需要給人做人工呼吸嗎?直接肺壓,心臟按壓,都能解決問題。偏偏費君臣給他姐姐一人做了一口長長的度氣,證明他姐姐和平常人不一樣。
“子玉,你看我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不把你自己的看法告訴我嗎?”費君臣撩撩鏡片,微笑柔和掉他眉梢凌厲的稜角,像春風一度安撫人心。
王子玉清楚姐夫這是在給他自信,開始吐出了埋藏在自己心裡多年的秘密:“雖然,沒有一個醫生認為她是身體有問題。但是,九年前她溺過一次水,救她的人是周紫東。”
果然啊,果然啊。費君臣連點兩次頭:以老婆的精明,怎麼可能如一個色迷迷的小女生,對一個長得好看一點的男人死心塌地到那種地步。知道是這個原因,他心裡馬上又不平衡了。他和周紫東都是在媳婦溺水時伸出援手,怎麼媳婦對他和周紫東就不一樣呢?
王子玉看著姐夫點頭又微微搖頭,馬上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趕緊把周紫東救人那件事的經過娓娓道來:“當時我姐在河裡溺水了,周紫東剛從軍醫大畢業,去林家老家時經過看見。”
“林家老家?”
“林家的祖宅在鄉下,林家兩老每年會在暑假到祖宅避暑,一群孫子孫女也會回鄉下陪陪老人,祭祖。我姐以前每年,必是要在這時候被林家叫回去的,在林家祖宅呆幾天。我爸不放心我姐,讓我陪著我姐去。但是不想和林家人有交集,我沒有上林家祖宅拜訪,是在林家的鄰村找了戶熟人借住。那天,我姐是和幾個小孩一塊掉進河裡的。我得到訊息後跑過去時,看見周紫東給每一個溺水的孩子在做急救,包括我姐在內。”
費君臣一點即通,終於明白為什麼媳婦認為自己是針對她一人了,因為當時溺水的不止她,還有小男孩晚晚。可是,他只盯著她一個。當然這其中的理由是,有部下楊科在,這種小case壓根不需要他出手。如果媳婦不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會把媳婦也一腳踢給部下解救。現在小舅子重新提起,有了比較,旁觀者清,他承認,自己是從一開始對媳婦動了不正常的念頭了。
想到這裡,費君臣忽然死盯住小舅子的臉,質問:“他有給你姐做人工呼吸嗎?”
王子玉嘴角扯了扯:姐夫,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第一眼就對我姐動歪念頭的。
接到小舅子意味深長的目光,費君臣意識到自己問得太直接了,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咳咳兩聲:“我只是隨意想起,問一句。”
“沒有。”
費君臣心頭一塊大石落地:媳婦第一個吻是自己的了,幸好沒有被那個周色狼先一步拿走。自己耍的這個流氓,還是對的,不用後悔。
在姐夫的示意下,王子玉繼續道明整件事原委:“我姐喝了幾口水,被壓出腹水後,全身打冷戰。周紫東見其他孩子小,都在給其他孩子做急救。我到了後,見我姐一個人好像發高燒了,急忙扶著我姐先回家。到了家門口,我姐暈倒了。”
“沒有呼吸?”
“是。”說到這個“是”字,王子玉嘴唇哆嗦了下,“我當時還沒上軍醫大,沒學過醫,急得我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