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話,李教授恨不得把陳可逸的舌頭給割下來:你個兔崽子,說話都不分個場合,不會說就給老夫裝啞巴,讓老夫幫你說!
“老朱,你別聽這小子胡言亂語,估計是受刺激了,神經有點錯亂。”李教授搶著說了一句,卻被朱校長一句話給擋住了:“你別插嘴,我在問這個小夥子。”
“我問你,你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
“犯錯?哦,我遲到過幾次,還有次去食堂吃飯,順手摸了雙筷子回去。”陳可逸檢討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別打馬虎眼,說說校慶上,你那演講有沒有什麼錯誤?”朱校長直接問道。
“應該沒錯別字吧,我的普通話也還可以,字正腔圓的。”陳可逸的話,讓李教授恨不得給他一個耳光。
這是要找死啊,不就是認個錯嘛,有什麼難的。你學學師傅我,能屈能伸!
呃,似乎李教授忽略了一個事實,他老人家要是“能屈能伸”,那全天下都是識時務的俊傑了。
朱校長的表情,越發地嚴肅:“不要再東拉西扯了,我就問你,當日你為什麼要在校慶上,說那樣一番話?”
面對朱校長凌厲的眼神,陳可逸坦然與之對視,道:“如鯁在喉,不得不發。”
朱校長聞言,竟然有一瞬間的錯愕,旋即又板起了臉:
“好個如鯁在喉,不得不發,你可知道,在校慶的大喜時刻,你這番話,會對學校的形象,造成多大的影響?”
李教授實在是忍不住,插嘴說道:“至於這個,我就要說句公道話了。就算這小子再不靠譜,學校的形象,也不可能因為他幾句話,就給抹黑了。況且,他說的也不是全沒道理。”
“現在的學校,一切向錢看,弄得像個自由市場,哪裡還有半點學風可言。”李教授原本是為陳可逸求情而來,結果三句話下來,直接變成為陳可逸鳴不平了:
“以前我們上大學的時候,大師們是怎麼教的?他們說大學就是一座精神的堡壘,思想的聖地。大學需要不同的思潮,需要批判和自省,要廣納百家,相容幷包。最重要的,要有自由之精神!看看現在,大學都被弄成什麼烏煙瘴氣的地方了。要思想沒思想,要成果沒成果,除了錢和權,什麼都不認,逐漸成為一個大醬缸。
我這學生,哪裡說錯了?他站出來,振臂高呼,震聾發聵,更應該警醒我們這些傳道解惑的人,不要迷失在浮躁之中。這樣的年輕老師,讓哪去找?
老朱,我的脾氣你也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今天就發句話,放在這裡。你要是不讓陳可逸留校,那就先把我開除了!”
陳可逸心裡一震,趕緊說道:“老頭子,可不能這樣,你在這裡都幾十年了,眼看就要退休了,千萬別因為我的事而衝動。”
朱校長聞言,沒有任何表情,沉思了片刻之後,突然對陳可逸說道:“你也知道,為人師,傳道授業解惑也。我不管你有什麼精神和思想,但我要確定,你是不是有真才實學。”
一聽這話,李教授心裡的石頭算是落了地:老朱這是要考校陳可逸了。
根據他對這個幾十年老夥計的瞭解,老朱應該也是欣賞陳可逸的,但作為一校之長,他考慮事情的角度不同。他需要給學校裡所有人一個交代,不能僅僅是他自己的一個想法,或者單單一句話。
“你下堂課,我會來旁聽。”朱校長說道:“希望到時候,我聽到的不再是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是純粹的專業。”
“好的好的,就這麼說定了。”李教授生怕夜長夢多,拉著陳可逸,立即就告辭了:“拭目以待吧,到時候他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一出門,李教授又板起臉,對陳可逸說道:“你個兔崽子這次可得好好表現,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