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也是按序排下來的,這個她有確認過,所以照理講,日方若傳送過更改後的圖紙,接後的序號應該跳過一個才對。
龍雲悠定了定神,穩穩的說了句,“我確實翻譯過工廠的圖紙,但是隻是翻譯了收到了那一份。至於後來圖紙川上株式會社是否有過修改,修改後是否重新傳來過公司,我不清楚。”
似乎有於東海的視線恍惚的觸過她的目光,龍雲悠回應的時候,他又淡淡轉了開去。那麼一瞬間,龍雲悠覺得自己一定是被當時的低氣壓搞暈了頭。
路薇薇的臉上似被怒氣暈染出了胭脂紅,剛要繼續說話,卻見到龍雲悠平靜的站起了身。她側了側身體,讓自己整個面龐面向桌前的幾位高層,還有於東海路薇薇,不卑不亢的說到,“如果是我的責任,我一定會給公司一個交代,不管是辭職還是賠償公司損失,我都願意接受。可是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跟我提及,圖紙有過修改,我只是在我職責範圍內翻譯好了接收到的圖紙而已。”
言下之意,明白無誤。
“賠償損失?你賠的起麼?這麼大的事情,辭職能算上是負責任的話,這個世界未免太簡單了些……”路薇薇的音調因為激動而變得高亢,夾雜著些許尖銳。
沒等龍雲悠繼續開口,身旁的於東海打斷了路薇薇。他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在會議室,沒有一絲情緒,卻又帶著令人無法質疑的力量。
“這個事情,我來負責。”
數雙目光本來對準了龍雲悠,聞言立刻齊齊望向他去,路薇薇更是呆呆的看著他,目光中夾雜的不解和訝異顯而易見。
於東海放下交疊的雙腿,後背離開椅背,雙臂看似隨意的放到了會議桌上。他雙手手指從容的交叉,並未握緊。他的聲音徐緩有力,擲地有聲。
“我是向陽的總經理,龍小姐翻譯的圖紙和說明是交給我看過後,才送達專案部施工的。這件事情,要問責任,我是第一個需要站出來承擔責任的人。”
會議室裡霎時一片沉寂。
狂風暴雨驟停,儘管陰雲依然厚重的密佈。
參加這場問責會的所有人,卻都不知該如何繼續進行下去了。路薇薇幾次欲言又止,但終於還是沒有再開口。她冷冷的瞧著龍雲悠的臉,眼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敢確認的狐疑。
咣噹,會議室的門被野蠻的推開了。風鵬程穿著深藍色的工程制服出現在門口。他看似走的很急,胸口還微微起伏著,口中喘著細細的粗氣。
他環顧了下,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徑直坐到最近的一個座位上,開啟面前的話筒,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的情緒,“不是沒法補救,我在現場仔細看過,兩份圖紙我也反覆研究過,完全可以在現有施工基礎上進行部分改動,大的框架可以保留,公司只需要……”
問責會變成了補救研討會。龍雲悠淺淺的坐下身去,望著風鵬程風塵僕僕的模樣,心裡澀澀地,不知什麼滋味。
路薇薇聽著聽著,餘光就掃過龍雲悠的臉,帶著絲絲凌厲的餘味。
須臾間風雲變幻。密佈的陰雲漸散,天空彷彿悄悄放晴。風鵬程的聲音響在耳側,龍雲悠心頭卻只餘剛剛那句“這個事情,我來負責”的餘音迴旋。她抬眼瞧向了於東海,於東海正在仔細的聽著風鵬程的分析,凝重的表情初顯鬆弛的痕跡。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龍雲悠瞥了下,自己離他八個座位。這八個座位,就是十年,就是千里之外。她在心底重重嘆息了一下,投降一樣,低下頭去。
散會了。諸位公司高層逐個起身三兩離去。路薇薇最後重重的看了龍雲悠一眼,纖細的高跟鞋噠噠聲消失在電梯拐角。龍雲悠三步並做兩步的奔到依然坐著的風鵬程身邊,眼角眉梢都是感激,“鵬程,謝謝你。雖然我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