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納夫人臉上堆滿不屑和嘲諷,她冷冷地看向了我,眉頭擠作了一堆。我靜靜地回視著她,與她對視了幾分鐘。沒有懼怕,也沒有退縮。
亞倫德朝我走來,不動聲色地牽起我的手,朝廳外走去。
裴斯納夫人「霍」地站起身,拍了下桌子,厲聲道:「亞倫德,你還要縱容她到什麼時候?她從前肆意妄為也就算了,如今還勾引皇太子惹出禍端來。」
亞倫德的腳步停住,他轉而面向她,不緊不慢道:「母親,此事與她無關,只是皇太子的一廂情願。」
裴斯納夫人眼裡的冷意更重,她冷冷笑著:「是嗎?那為什麼皇太子沒看上別人單單看上她?一個塔爾特王也就算了,偏還要去招惹皇太子?她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我氣惱難耐,憤怒道:「裴斯納夫人,我有沒有招惹皇太子,你心裡最清楚。以你的人力物力,怎會查不出?你不過是想借題發揮,故意為難我,找我的碴。」
裴斯納夫人不怒反笑,她眼裡的冷笑濃鬱,「是又如何?你這女人,長得不過如此,偏偏嬌媚手段不一般,勾搭上了一個又一個男人,怎麼,我兒子還滿足不了你,入不了你的眼嗎?」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扭過了頭,亞倫德皺眉不悅道:「母親,不要過火了。」
裴斯納夫人惱怒道:「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個東西,跟當年的奧雪娜一樣,把男人的魂都弄沒了,偏又拿她毫無辦法。」她的眼裡出現了淚水,望著亞倫德含淚道:「本以為有了兒子就有了依靠,誰知又被外來的女人挑拔。」
亞倫德的眼裡出現了冷意,「母親,你今晚的話太多了。」
裴斯納夫人的表情僵了一下,爾後恨恨瞪了我一眼,甩手便離開了華貴悶熱的大廳。
天邊出現微弱的白光,天很快就要亮了,雪花仍紛紛揚揚下個不停。
不遠處的天際,烏雲一層一層地堆積,黑壓壓的一大片,從遠處飛揚至近處,又被寒風吹散開,露出陰霾的日光。密密的潔白雪花從雲層裡飄舞飛落,旋轉著、飛揚著,在半空打著轉,緩緩飛舞落下。
漫天的雪花彷彿要被寒風吹飄而來,貼在巨大的玻璃窗上。風聲吹打著玻璃窗,一陣又一陣,彷彿狂野野獸般呼叫著,聲響很是驚人。
我穿著一件單薄的淺色睡衣,坐在窗前的地毯上,用手揉著太陽穴,有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米塔端著一杯熱牛奶進來,屈膝半跪在我身邊,柔聲道:「夫人,喝完牛奶後就睡一下吧。」
「亞倫德呢?」我原以為他會與我一起進房來,誰知他把我送到門口就離開了。
「皇廷局勢突變,公爵大人匆匆去了德爾諾夫人家,要與眾伯爵男爵們商議應對之策。」
我沒有接過牛奶,低頭思忖,半晌,抬臉道:「此事是因我而起嗎?」
「怎麼會?」米塔將託盤放到地毯上,坐在我身邊道,「夫人勿需擔心,大人不會因此事責怪夫人。我雖一介侍女,可也隱隱聽說過公爵大人和國君的守舊派勢力之爭。他們間的明爭暗鬥由來以久,皇太子此次不過借題發揮,借奪夫人之名來發起動亂,挑起公爵大人的怒火,妄圖動搖他的根基與實力而已。」
我嘆了口氣,米塔又柔聲勸我去洗個熱水浴,然後好好睡上一覺。我心煩意躁,直接上了床,閉上了眼睛,只願早早入了夢鄉,擺脫這些煩惱才好。
醒來時已是半夜,長長的窗簾已被拉上,但簾縫之間,仍有赤紅色夜空隱約透出。溫暖的臥室裡的燭光淡雅怡人,與壁爐裡紅色火光輝映交錯,靜靜撒落在小小的角落。
我推開被子,輕輕起了身,肚子餓得咕咕叫,打算去廚房弄點吃的。
起居室門前的守夜侍女已經靠牆睡著,我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