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笑,卻沒笑出來。
我輕輕地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早已說過,我們的關係在多年前就已結束,不過是一段孽緣而已。」
「孽緣」二字是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說了出來。
「孽緣?」他仍優雅地笑著,「這就是你對我們關係的評價?姐姐,我這次來只是想告訴你,我恨你,而且會恨一輩子。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可也從此不會再理會你,還有我們的女兒。」
我靜靜地看著壁爐裡的火焰,並不說話。
他站起身,冷淡地對我道:「我不會再見你,永遠都不會再見。」
我的心猛烈地抖動了一下,杯中的紅茶波紋驟現。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後,便徑直離開了。當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我x在軟椅上閉上了眼。我知道這個男人的心已被我傷透。
他有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他的優雅,可我不斷地打擊覆滅這些令他引以為傲的東西。
壁爐裡的火仍在燒著,偏廳內靜靜的,軟椅上的我緩緩地睡著了。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爭亂
希斯諾回到塔爾特後,我又病了一場。這一病便纏綿病塌,連躺兩個多月,直到初春來臨時都未康復。
亞倫德坐床前餵我喝藥,語帶怒氣地道:「我真希望你是那種沒心沒肺的女人,是那種真正的鐵石心腸,那樣我就放心了。」
我差點被嗆到,輕咳兩下後道:「你不怕我對你也鐵石心腸?」
「不怕,」他放下藥碗,為我輕擦唇邊藥漬,「我並非普通男人,最不缺的就是百依百順的女人,你的鐵石心腸恰恰是吸引我的毒藥。你的心腸越硬,越能激起我的征服欲。」
我冷哼著,一個「賤」字差點說出口。
他接著餵我吃藥,將銀匙小心翼翼地放入我嘴裡,道:「而且,你只有變得鐵石心腸,才能讓那些男人徹底死心。」
我驀地呆住,不再說話,只是木然地喝藥。
我又想起了希斯諾,想起他離去時的絕望身影,想起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可是,我已無法再接受他。我沒辦法原諒他曾經對我的拋棄,沒辦法原諒他強迫我中了情花毒。
我緊緊抿住了唇,再也喝不下藥。
亞倫德嘆著氣,將半空的藥碗放在桌上,輕撫過我的臉,將被子蓋在我身上,才默默離去。
藥裡含有催眠的作用,我睡了兩三個鐘頭,醒來已是傍晚。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後,我在索妮雅和尤妮的扶持下去看望雪妮。
幾天不見,雪妮變胖了些,坐在花園的鞦韆上,盪得老高。我看了一會兒,向她的近身侍女問了她最近的飲食及睡眠狀況,得知一切安好,才略微舒了口氣。
接著,我又去已經禁足好幾個月的薔薇的房間。薔薇獨自坐在地毯上,靠著落地窗,面前是一盤被打亂的圍棋。
「母親,」薔薇看到我露齒一笑,仍然坐著,「聽說您被封妃了,真是可喜可賀。」
我揚了一下手,索妮雅端上一個盛放各色水果的託盤,輕輕地放在鋪著華美桌布的餐桌上。
「這是玫瑰花國早前贈送的一些水果,現在不過早春,很難吃到這些,我特地送過來給你嘗嘗。」我溫和地道。
她睨了眼色彩繽紛的水果,倒沒拒絕,「那就多謝了,母親,難為你還記得我這個多災多難的女兒。」
我頓了頓,轉身便要離開,「你好好休息吧。」
「母親,父王是不是來過了?」她從地上緩慢地站起來,問道。
我面向她,遲疑了幾秒,應道:「是。」
「那他為什麼不接我回國?」她尖銳地問道,眼睛裡掠過絕望,「是不是他不要我了?再不承認我是塔爾特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