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復嶽、朗、潭、邵、衡五州,共收押四萬俘兵,加上隨張瀚、高隆、苗勇等降將歸附的兵馬,也有近六千人。
這四萬六千人裡,抽丁編伍而得的鄉兵總計有兩萬六千人左右,行臺眾人最終經討論決定讓一萬一千名鄉兵返歸家園,確保諸州的農耕之事儘可能少受戰事的影響,其他抽籤留下來的一萬五千鄉兵,則編入新籌建的朗州、嶽州、潭州、邵州、衡州五地的州營,作為維護地方治安及基本防衛的必要武裝力量儲存下來。
州司馬、兵馬使乃至基層武官的任命,則主要從龍雀軍中抽調武官及老卒擔任。
龍雀軍的老卒更願意戰後能歸鄉與家人團聚,甚至牴觸被選調到諸地州營擔任基層武官。
而即便將他們的家小也遷過來安置,但大量的老卒英勇有餘大字卻不識幾個,又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培訓,對陌生環境的適應能力很差,就很難指望他們能協調好跟地方宗族及鄉兵間的複雜關係,與地方及鄉兵之間的矛盾也是層出不窮。
這也導致州營的戰鬥力相當有限。
不過,目前要保證行臺對地方的絕對控制力,防範地方生有異心,這也是必須要推行的辦法。
這時候縉雲樓以搜尋叛逆的名義監察、刺探地方,也就成為控制諸州縣必不可少的補充手段。
除了金陵以及秘密潛往蜀地、梁國刺探訊息的人馬外,縉雲樓監察湖南八州的機構到八月底,也是從被俘鄉兵裡招募人手擴編到四百人。
除了鄉兵之外,還有兩萬多俘兵,乃馬家所直轄的軍府兵馬,這些人連同眷屬家小十三萬餘人,這次自然是都編為龍雀軍的軍府兵戶。
而原潭州設於桃江、資陽、寧鄉等地的屯營軍府,總計擁有九十餘萬畝糧田,自然還由原先的兵戶負責耕種。
由於洞庭湖沿岸的削藩戰事持續時間不長,潭州、嶽陽、漢壽等主要城池幾乎都沒有怎麼經受兵災便收復過來,對農耕、城市手工業的傷害,也算是降到最低,並沒有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這兩個月來,金陵也派遣大批的文職官員,填補進誅殺、清洗逆犯後所造成的空缺,洞庭湖沿岸諸縣的形勢就很快便穩定下來,進入九月之後,江湖溪河以及驛道、馳道也開始有商旅頻繁出沒,重新繁榮起來。
雖然陷城時對潭州節度使府的直接抄查,所得極為有限,但後續隨著對叛軍文武將吏的深度清算,前後抄查糧田、桑麻田八十餘萬畝,房屋六千餘間,典當鋪、貨棧三百餘間,造船場三座,鐵礦場六座、採煤場六座、織造院十二座、大中型水磨房六十餘座。
此外,抄查的奴婢以及被貶為奴籍的逆犯及家小,總計九萬餘人。
抄查糧谷二十六萬石以及其他財貨五百餘萬緡錢。
所抄查的錢糧,毫不疑問都是充公作為湖南行臺及諸州的公帑錢以及龍雀軍的養軍之資。
二三十座鐵礦場、造船場、織造院、採煤場以及附庸的萬餘官奴婢,也統統歸入行臺下轄、由張潛擔任監官的鹽鐵院經營,每年經營所得錢糧也都統統用來彌補行臺公帑錢及養軍錢的不足。
另編四萬餘官奴婢總計七千餘戶,以及三十萬餘畝糧田、桑麻田,進一步擴張龍雀軍的兵戶及軍府屯田規模。
至此,潭王府護軍府所轄的屯營軍府擴編到十座,總計編有六萬戶兵戶、近十萬丁壯健勇,擁有糧田二百餘萬畝。
這也意味著削藩戰事進行到這一階段,潭王府直轄的兵戶、屯田規模都擴大逾一倍。
不考慮暴發戰事時的極端情況,左右龍雀軍日常要維持三萬人左右的常備戰力,也差不多達到三丁抽一的水平,也就相當於軍府兵戶的每個丁壯,平均每年要承擔近四個月的兵役,而兵甲的購置、修繕,都需要兵戶自行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