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玄顧今年十歲,目前就讀於金秀私立小學五年級。
金秀小學全年共有十五個班級,他在最好的一班,坐的位置是三排七座——班級最好的位置。
這個位置,他從一年級就坐,坐到了五年級,當然並不是因為他學習成績最好,而是因為他的家世在這個班級最棒,他還是任家唯一的繼承人。
“任家()”、≈ap;ldo;唯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繼承人”這三個詞湊到一起,足以讓周圍的人對他暗裡嫉妒憎恨、明裡諂媚討好,任玄顧精通人性,對這種反差並不在意,甚至挑挑揀揀,還交了幾個關係尚可的“朋友”。
他知道他們覬覦他未來將擁有的權利,而他希望從他們的身上獲取一些情緒的價值、必要的情報,這場交易冠以友情的名義,而顯得溫情脈脈。
不過,至少讓他的爸爸不再擔心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和楓城的大多數上流家庭不太一樣,任玄顧有一位父親以及一位爸爸。
有一段時間,任玄顧很想把“爸爸”視作“母親”,但他剋制住了,因為“爸爸”不喜歡。
任玄顧記事很早,他記得有一段時間,父親每天都會出門,而爸爸送走他後,就會一個人在畫室畫畫。
爸爸看向那副畫的神色很溫柔,是從沒有在父親面前顯露過的溫柔。
爸爸幾乎從來都不出門,偶爾出門,也是在父親的陪同之下。
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裡,這種情景並不少見。
只有幾歲的任玄顧就隱隱約約意識到,他的爸爸好像並不是自願待在這個家庭裡的,他是被束縛的、被囚禁的、被強迫的。
他的爸爸對他很好很好,他不想讓他的爸爸離開,但他更希望他的爸爸能開心一些。
於是只有五六歲的任玄顧以自己想出去玩兒的名義,連哄帶騙讓他的爸爸帶他出了門。
他們沒有坐家裡的豪車,而是打了網約車,任玄顧甚至貼心地提醒他的爸爸帶上了證件和現金。
網約車最後停在了楓城的火車站前,任玄顧看到他的爸爸深深地看了一眼火車站,下一瞬,他卻說:“司機師傅,開車到遊樂園。”
任玄顧有點想問他爸爸“為什麼不走”,但他問不出口,他的爸爸似乎並沒有想要脫離這個家庭的念頭,一切不過是他自作主張。
車輛停到了遊樂園前,他們下了車,然後任玄顧有些驚恐地發現,他的父親竟然在車輛旁邊等著他們。
他的父親明明和他的爸爸身量相仿,但氣場著實可怕,他的那雙眼睛,彷彿能看透一切,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轉過頭對他的爸爸說:“要玩遊樂園麼?”
“當然,”他的爸爸笑了笑,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孩子都想玩。”
那天在遊樂場玩兒了什麼,任玄顧已經記不清了,但他記得中途他的爸爸被支走了,他的父親輕描淡寫地對他說了一番話:“不要試圖讓你爸爸離開我,你該知道,你能成為我的兒子,完全是因為
() 你爸爸喜歡你、想收養你(),而我需要一個拴住他的錨點。你是希望這個家庭解散7()『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是希望被送到任家設立的養育中心?你該不會以為,你爸爸會帶著你一起走吧?”
任玄顧委屈極了,他強撐著沒有哭出來,而是對任聞正吼:“可他一點也不開心,你把他關在房間裡,讓他做你的籠中雀,這樣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任聞正扯起了一個涼薄的笑,扯了扯任玄顧的臉頰:“那你就要努力哄他開心,就像我一直在做的那樣。如果我們把他放走了,他一個人在外面也未必能好好活,他那麼單純、善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