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兩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女人?好在曉月、曉雲這一對姐妹,也並非是那種一味地放縱情慾的女人,憑心而論,她們對嘉慶帝的身體還是顧憐有加的。縱是如此,嘉慶帝也每每感到龍體虧得緊。就說今天吧,早上一起來,他就覺著了有些疲憊。也難怪,昨天晚上,他在二曉的身體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既然如此疲憊,他也就不想去批閱什麼奏章了。可不知不覺地,他還是踱到了乾清宮。鄂羅哩早在那兒恭候。嘉慶隨口問道:“鄂公公,今天可有什麼急待批閱的奏摺?”鄂羅哩回道:“稟萬歲,今天只有一件奏摺急待批閱。”嘉慶聞言心中有些高興,只一件奏摺,批了不就完事了嗎?然而,當他拿起那件奏摺時,他就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他拿的,正是都察院奏報的李毓昌被害案。不知是都御史平日與江南督撫有矛盾,還是都察院對黃河賑濟虧空一事久有不滿,這道奏摺措辭十分激烈,建議皇上親自審理此案,以懲貪官汙吏。嘉慶讀罷,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就燒起來了。他對黃河水患本來就心有餘悸,他費盡心機籌款送到江蘇,原為安定民心,換取個明君的聲譽,他又親自佈署,令鐵保選員查賑,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到都察院狀告江南官府通同舞弊,連自己一向信賴的鐵保也被捲了進去。他更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山陽縣令,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謀殺省派大員,並且居然受到上自督撫、下至府道的庇護。這樣下去,江南的吏治將如何整頓?像李毓昌這樣的清正官吏哪裡還有活路?他越想越氣,不覺動起怒來,將都察院的奏摺狠狠地擲在案上。鄂羅哩見皇帝突然震怒,慌忙跪倒,口中言道:“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嘉慶虎著臉指著那奏摺問道:“這道摺子你可看過?”鄂羅哩道:“奴才已經看過,見案情太過重大才將它放在了急辦折內。”嘉慶憤憤地道:“江南官吏,個個該殺!”鄂羅哩道:“萬歲息怒!奴才以為,這奏摺所言,僅是山東李太清一個人的舉發,究竟是虛是實尚未定論,萬歲不必如此震怒!”嘉慶“啪”地一聲把手擊在案上道:“鄂羅哩啊鄂羅哩,朕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此事如果不實,諒李太清一介布衣也不敢進京越街上控。一個平頭百姓,一下子告到了封疆大吏的頭上,他有幾個腦袋?”鄂羅哩嚇得再也不敢抬頭了。嘉慶坐到龍案上,把那份奏摺反反覆覆地看了三遍,又從奏摺後取出了附錄的李太清原狀,認真批閱,對內中的細節進行了仔細推敲,之後,嘉慶斷定,李毓昌的死一定大有文章。作為一個皇帝,他深知吏治不正對封建王朝是一個多麼大的危害。自登基以來,他曾三令五申要吏部制定整頓吏治的章程。但有關章程制定了一大摞,可各地方官吏的貪汙受賄、營私舞弊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直至今天發生了布衣百姓冒死參告封疆大吏的怪事。如果對這件事情等閒視之,那麼舉國上下就不會有一塊清白的地方了。不久前發生的廣興和英給兩案,嘉慶現在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他託著李太清的狀子,開始考慮如何發落。按慣例,這樣的案子可以原件發回都察院,責成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這三法司會審,但是三法司掌印官員的官階僅與兩江總督相同,讓他們秉公究查恐怕有困難。發到江蘇省讓他們自審呢,更為不妥,那樣做的結果只能是告狀者倒黴。看來,這個案子也只有自己親自過問了。於是,他提筆在奏摺上批道:“江南官府歷來作弊成風,早該查究。山陽縣李毓昌暴死案疑竇甚多,必有冤抑,亟須昭雪。李毓昌在縣署赴席,何以回衙後遽爾輕生?王伸漢厚贈李太清,未必不因情節支離、欲藉此結交討好,希冀不生疑慮。李毓昌之僕李祥諸人,俱為廝役,王伸漢何以俱代為安置周妥?其中難保無知情、同謀、賄囑及滅口情弊。黃河水患殃及數縣,災區官吏,不思與民解憂,反而層層剋扣,亦屬事實。朕屢降旨,派中查賑,孰料查賑委員竟遭暴卒,致使區區布衣京控督撫大員,案關職官身死不明,總應徹底根究,以其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