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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他站在雪地裡,用那雙精明的眼睛搜尋著,尋來搜去,那條長長的布招牌竟就掛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他對著嘉慶傻笑道:“陛下,人們常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瞧,它就在我們的身後啊。”嘉慶轉過身,見那條布招牌正隨風雪起舞,確有一番情致。待看清了招牌上的字後,嘉慶不禁啞然失笑道:“明明姓牛,卻開了家羊肉火鍋店,想必也是忌諱自家姓氏吧。”又分付鄂羅哩等人道:“你們記住了,進店以後,不許再叫我皇上,朕要視察民情。”眾人齊“喳”後,鄂羅哩囁嚅問道:“那……奴才等該叫陛下什麼呢?”嘉慶似是早有準備,脫口而出道:“爾等就叫我嚴老闆。威嚴的嚴。從現在起,我就是做生意的嚴老闆,鄂羅哩便是我的管家,其他人等,一概是我的僕從。都記住了?”眾人應諾。

嘉慶為何自稱為嚴老闆,恐怕也只有鄂羅哩知曉。嘉慶帝本名顒琰,若叫顧老闆或琰老闆似乎不妥,因為此等姓名,尋常百姓是斷不敢取叫的,而著改稱“馬老闆”什麼地,似乎又失帝王尊嚴。故嘉慶便採折中之地,用與“琰”諧音之“嚴”自稱,既可達到微服目的,又不會丟失什麼皇家尊嚴。僅這一個“嚴”字,也可看出嘉慶之用心良苦也。

鄂羅哩開道,嘉慶居中,二十來個侍衛緊緊相隨。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進了“牛記羊肉火鍋店”。說是店,實乃比一般的飯莊還大,裡面還有很多空房,許是還備有住宿的地方。然而出乎嘉慶意料的是,偌大的店內,居然沒有一個食客。嘉慶不明白了,低聲問道:“鄂羅哩,你不是說,這裡的生意十分紅火嗎?現在這裡怎麼如此冷清?莫非,這裡的火鍋是徒有虛名?”鄂羅哩聽了,雖是寒冷天氣,也不覺出了一身冷汗。因為,若這裡的火鍋真的徒有虛名的話,那他的那位本家便有了欺君之罪,本家有了罪,自己也就脫不了干係。雖說聖上會念自己年邁,不便對自己如何,但聖上頂風冒雪從圓明園來到這西郊之處,斷然也不會好生罷休的。想到此,鄂羅哩的聲音便也像店外的那條布招牌一般飄抖起來:“這個……是我那本家說的。”他還記著在店內是不便稱“奴才”的。“我那本家,一貫老實,想必不會騙我。我想,這其中定有什麼變故。”嘉慶輕哼一聲道:“但願如此吧。你去找個人來問問吧。”

鄂羅哩先張羅著將嘉慶安頓坐好,然後撒開一雙老腳,徑直向店內奔去。不多時,他就帶著一位矮墩墩的半大老頭來到了嘉慶的面前。嘉慶瞟了一眼半大老頭,估摸對方的年齡可能與自己相彷彿,接著沉聲問道:“你,就是這火鍋店的店主嗎?”半大老頭哈腰道:“是,敝姓牛,大家都呼我牛頭。敢問客官是……”牛頭沒有問下去,他雖不知對方的身份,但看那前呼後擁的架勢,便也可以猜出對方的來頭定然不小,所以就故意留了半句話。嘉慶清了一下嗓子,本也想說“敝”的,但又一想,若自稱為“敝”,豈不和這開火鍋店的老頭同流合汙了嗎?而情急之下,又一時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鄂羅哩多精明,早就看出了皇上的心理,連忙搭腔道:“牛掌櫃的,這位是我們的嚴老闆,威嚴的嚴,是走南闖北做大生意的人。”“對,”嘉慶撥出一口氣,“我就是嚴老闆,是做大生意的人。掌櫃的,我來問你,我等慕名前來吃你的火鍋,你這裡卻為何如此冷落?這樣的天氣,正是吃火鍋的好時候,為何沒有一個客人?”牛頭看定嘉慶,越看越不像什麼做買賣的人。”這位客官,哦,是嚴老闆,您大概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吧?”嘉慶頷首道:“京城我常來常往,不過,到這裡來,我還是第一次。”牛頭嘆道:“唉,嚴老闆,你到京城來,難道沒聽說過虎二爺的名字嗎?”嘉慶搖頭道:“虎二爺是何許人?我倒從未聽說過。”轉向鄂羅哩。“鄂管家,你聽說過此人嗎?”鄂羅哩也搖頭道:“嚴老闆,此人我還是頭回聽說。”而實際上,鄂羅哩對這個虎二爺卻是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