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三姑娘是在屋裡亂成一團的時候進來的,因為屋裡太亂了,誰都沒注意到她進來了,直到她出了聲,大家才發現屋裡突然多出個人。
”父親,母親!“
三姑娘規規矩矩的向朝慶長公主行了禮,又沒忘向半躺在地上的姐姐和薅住我衣襟的兄長行了禮,隨即低眉順眼兒的站在一邊,不再言語。
”你來做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朝慶長公主看到突然出現的三姑娘,眼底浮出一抹厭惡,大概是因為我在場的緣故,她不好太為難三姑娘,只厭惡的瞪了她一眼,卻沒有在多說什麼。
三姑娘低眉順眼兒的說:”女兒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此時干係到咱們董家的聲譽,女兒不敢隱瞞,特趕著來報給爹孃知道。
董駙馬道:“你先回去,爹孃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你的事等有空再說。”
他的聲音雖然帶著幾分不耐煩,眼神卻不像朝慶長公主那樣惡毒,看起來,他似乎對這個女兒比朝慶長公主好得多。
三姑娘沒有動,依舊柔聲細語的說:“女兒所說的事兒,就是跟爹孃正料理的事兒有關,此時關係到長姐的閨譽和穆公子的名聲,所以耽擱不得。”
我聽了,不覺大吃一驚,說:“三姑娘這話怎麼講?”
董三姑娘看了我一眼,眸中帶著幾分淺笑,卻並未開口。
我知道她再因為我昨晚拒絕與她合作的事兒在賭氣,便開口說:“在下一向言出必行,還請三姑娘明言。”
三姑娘聽我這麼一說,才開口道:“是這樣的,適才我路過哥哥的書房時,看到哥哥的小廝茂泰抱著一包東西,鬼鬼祟祟的進了花園,我見他神色有異,還以為他偷了哥哥什麼東西,就悄悄的跟著他。哪知他進花園後,把懷裡的包裹開啟,裡面竟是一包香,有燒過的有沒燒過的,都被他一股腦的倒進湖裡了。”
“我趕過去時,那些香都被湖水衝得差不多了,就只撈出這麼點兒來,所以特意拿來給爹孃看。”
三姑娘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盒來,開啟後,露出裡面一些黏糊糊的香料兒,已經被水沾到一起了。
董琦見狀,臉色一下不自然起來,稍後又恢復了正常,喝道:“不過是一點子不要的香料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還沒說你呢,一個女兒家,竟然跟在小廝後面鬼鬼祟祟的,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
說話間,朝慶長公主已經扶著董婉兒起了身,她氣急敗壞的呵斥三姑娘說:“不是叫你好好的待在院子裡給你姨娘守孝嗎?又巴巴的出來做什麼?這裡的事兒根本不是你女孩子家聽得,連晴兒都被我打發了呢,還不快回去。”
三姑娘不慌不忙的向朝慶長公主福了福身,說:“母親別忙,女兒說完就走。”
說著,把那盒香料往高抬了抬,道:“這裡的香料表面上看起來鵝梨帳中香,其實細聞之下會察覺出裡面多了一味迷情香,只是用量不多罷了,迷情香是做什麼的大家自然知曉,便是用量不多,也足以移了人的本性的,那茂泰是哥哥的貼身小廝,方便進出哥哥的書房,我怕穆公子和姐姐之間的誤會就是那奴才做的手腳,不然,他又為什麼要趕在穆公子離開後去偷偷的倒那些沒有燒完的香料呢?可見是做賊心虛罷,父親只要著人拿住了茂泰那奴才,一定可以審出實情的。”
三姑娘說的非常委婉,沒有揭穿董家人的罪行,只把他們使香料迷惑我的事兒推到了小廝的頭上,但我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事兒焉能看不明白?
怪不得,我當時身不由己,熱血沸騰,會對董婉兒這樣的女人產生那種感覺,原來竟是中了迷情香的緣故!
太下賤了,太無恥了!
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我從前也聽說過,但卻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