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著財政權,每個月雖然按時給他們分錢,然而王寶釧從李飛白的話語中能夠感覺到,杜卜拉撒可能從中貪走了一些。
王寶釧並不是一個超凡脫俗的聖人,相反,她覺得自己是一個俗得不能再俗的人,於是,在廚房能夠正常運轉,不需要她一直盯著之後,她也會經常來大堂中坐坐。
杜卜拉撒帶來的賬房程舜銘是一個很精明的人,王寶釧目光偶爾的一瞥,他就能很快的感應到,並且適當的回應王寶釧以笑容。伸手不打笑臉人,王寶釧也不會傻得與他起衝突。
正端著一把幹炒的葵花籽磕著,幾個身穿深色長衫的客人就進了店裡,為首的一個看向櫃檯上的程舜銘,幾個店小二都很機靈,連忙上來要帶坐。
看著挺有錢的一行人卻在大堂坐了,與其他客人一樣,他們四處張望打量著。
杜卜拉撒這時候也下了樓來,在店中看了一圈,負手站在門口,看著胡姬翩翩起舞。
那一行人把選單上的各種菜都點了一遍,第一個上來的就是涼粉。王寶釧按照現代人的口味,在涼粉中加入了少量的醋,沒有辣醬,就稍微加了一點香料,黃瓜,麵筋,醬油,麻油。涼粉爽滑,黃瓜清爽,麻油噴香,酸中帶鹹,吃過的客人每次都會再點。
只見他們中為首的那一個吃了兩口,放在口中細細咀嚼了一番,再夾起那涼粉仔細觀看,旁邊人向他點了點頭,他卻道,“味道和口感都可以,但是黃瓜切絲不太均勻,涼粉也微微寬了些,米粉選的不是江南道的米,否則可以更增加彈性和甜度。”
這人如此一說,王寶釧在心中暗驚,對於他所說的,王寶釧心中雖然微微有一種被挑刺的不舒服感覺,但是仔細想想,他有理有據,也並無不對,於是耐著心思繼續留意。
咖哩和烤饢跟著端了上來,王寶釧這下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們那桌,為首那人又是最先品嚐的,跟著後面幾個才陸陸續續吃了幾口。
這回,其他幾人把目光都放在了為首那人身上,他一身藏青色長衫,用極其板正的姿勢端坐著,嚐了一口,跟著道,“酥油加熱後是熱性的,加上這辛香料,更是大熱之物,外加上羊肉,熱上加熱,不妥。滋味雖好,怕是食後內火太旺,理應加些蔬菜中和。”
旁人聽完跟著點頭,又見他拿了饢,沾著咖哩吃了,點點頭道,“這饢餅噴香鬆脆,不錯,看來是與烤制方式有關,他們那個爐灶確實與眾不同。”
就好像是小時候寫了作業交上去,等著老師批改評分的心情一樣,王寶釧一直就盯著那桌看著。陸陸續續,烤羊腿,油饊子,粉湯,羊肉泡饃,一道道菜上去,一一被點評,然而大部分卻不見得是好。
王寶釧雖然沒有在意,可是一旁的杜卜拉撒卻按捺不住了,李飛白正從樓上招呼了下來,就看到杜卜拉撒氣勢洶洶地走到那個藏青色長衫的中年男人面前,一拍桌子道,“我看你們不是來吃飯的,你們是來砸場子的!”
胡姬聽到杜卜拉撒的話,停下了舞步看了過來,王寶釧揉了揉額頭,走上去在她們面前拍拍手道,“你們不要管別人,繼續。”
說完要去勸杜卜拉撒,卻被李飛白拉住了問道,“怎麼了?”
王寶釧剛要同他說明,那藏青色長衫的男人已經站了起來,身板挺直,姿態從容不迫,很是有一種道骨仙風的超然之感。
就見他站在杜卜拉撒面前,神情肅然,卻不緊不慢地問道,“我們只是來吃飯的,不是來砸場子的,你多慮了。”
杜卜拉撒聽在耳朵裡,卻覺得他諷刺意味十足,怒火一下子躥了上來,“你這樣挑刺還不是來砸場子的?糊弄老子呢?!”
幾個夥計見狀想要上去勸阻,而跟隨那男子一同來店中吃飯的幾個人也都圍了上來,默不作聲地將杜卜拉撒和藏青色衫子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