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月習慣早起,並不覺得有多早,但看見名逝煙也這般早,便笑道,“好早。不知逝煙為何也這般早?”
名逝煙道,“在觀星海所見所行,醫者怕是天底下最起早貪黑之人。”又道,“昨晚莊主夫人好似有些不舒服…”
“咦?”黃裳奇道,“名夫人看起來並無異常吧?”
名逝煙笑道,“你信我就行。我敢打賭娘今天會起得很晚…所以我這個少莊主免不了要做個代理莊主,招待好客人。”
黃裳撲哧一笑道,“哎呀,我正想著會是誰伺候我們洗漱,原來是少莊主,可要折煞本姑娘了。”
“好說好說。”名逝煙連連作揖道,“兩位回觀星海,娘若不能及時出來送行,還請兩位擔待則個。”
名逝煙拱手抱禮,樣子十分好看,黃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有樣學樣地笑道,“好說好說,我們就擔待則個,一定等名夫人起來。”
微生月接道,“正是,我們不知夫人有恙,未及詢候已是造次了。再來一個不辭而別豈非造三?古往今來,未之有也。”
黃裳嬌視微生月,吃吃而笑。名逝煙則朗然大笑。
天已大亮,月靈風和塵多海也都早已起來。微生月和黃裳只等名嫣起來,做個道別,便即離莊。
名嫣昨日聽到洛白衣訊息,心情忽地跌入空淵,相思強忍不發,望著一彎皎潔新月,也覺得“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送月華流照君”。
名逝煙看出異常,雖不知為何,卻料定名嫣會晚起——“娘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誰也改變不了她分毫。”
果然,名嫣起來時已是辰正,洗漱出來,看見微生月和黃裳正候著,抱歉道,“多有怠慢,失禮了。”
黃裳看名嫣不同昨日,心道,“嫣姐姐怎麼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如此冷靜溫婉,與昨日的嫵媚俏笑相比,倒令人有說不出的拘謹。”嘴上卻道,“名夫人您太客氣了,您身體不適,我們卻還讓您喝了那麼多的酒。”
名嫣嫣然一笑,微嗔道,“必是權兒胡說。”
名逝煙對名嫣總喚自己“權兒”之舉,既不滿,又無奈,即道,“好了好了,小神龍和裳姐姐還要趕路,不能耽誤了。”
黃裳冷不丁道,“這話聽著倒像是逐客令。”
名逝煙即應道,“那不如再多住幾天?”
黃裳聞言始覺著了道,不覺一怔,旋又笑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又不是小孩子,幹嘛這麼較真?”
眾人齊笑。
微生月接道,“他日有空,再來拜訪。”
名域山莊四人送客出門,差不多走到門口時,猛地一愣,都停下腳步來——面前竟是意想不到的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瓊柯。
名嫣見到瓊柯,心道,“這瓊柯也越來越不規矩了,怎麼不報告一聲就帶人進來?”忽又暗自一笑,“定不是她的鬼點子。”
不等臨別和送行的人開口,被撞見的三個人中的另一個女子已先訝道,“裳姐姐,原來你在這裡!哈哈,好彩讓我遇著了。”
此女子正是皇甫飛卿。
皇甫飛卿又見眼前的勢頭,眉頭一皺,又道,“這架勢是要做什麼?裳姐姐,我有話要問你,跟我來。”皇甫飛卿不管眾人訝異,拉起黃裳快步走到偏僻一處。
皇甫飛卿開門見山,“裳姐姐,你是不是鮫鈴!”
黃裳奇道,“什麼?”
皇甫飛卿又道,“你是不是認識褚師大哥?”
黃裳又道,“什麼?”
皇甫飛卿急道,“褚師鈴,褚師大哥。”
黃裳這才淡淡一笑,道,“聽說過,怎麼?”
皇甫飛卿轉即尷尬,笑道,“哈哈,沒事了,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最近想當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