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勾魂的一舔,讓她想起了逃脫的那個晚上,伴隨著麻針襲來的吻。
對她來說或許就是個小把戲,對他,卻是難以言喻的滋味。
她還恍惚著,眼前人已經消失了,媸妍有些難過,搖了搖頭,心裡有些梗,推門進了客房。
在蓮華閣這麼久了,或許是見多了男女合歡,淡漠了廉恥的緣故,她早已對不擇手段什麼的不是那麼放在心上,幾乎有些成為生存本能。
但是這一夜,她失眠了。
此時三更,卻不知邊城哪個角落的寂寞人,壎聲吹得如泣如訴,也只有她這樣淺眠的人才會感覺到。
她起身披衣,推開房門,想要出去走走,明日就要離開玉門關了,她預感到了那裡:她會被命運捲入新的齒輪,或許還是她一直排斥的禁地。
“你……”
房門外,佐雲霏站的如同一尊石像,斜斜倚著房門,從未離開過,聞言突然身子微僵。
看到他僵硬的身影,媸妍突然覺得心中暖暖的,從未有過的感動。
“為什麼……”原來他每夜都這樣守著她,怪不得白日看起來滿目血絲,憔悴不堪。
佐雲霏低頭,似乎是想通了,微微一笑,彷彿白日的不愉快從未有過,“總之……那夜的事不會再發生。我不會讓人再欺辱你,你,安心睡吧。”
媸妍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夜,以為她被人強了的事。
心中突然為自己的不擇手段有些難堪,她心一軟,伸手一把將他拉進了房內。
佐雲霏幾日不曾好眠,被她猛然一拉,險些站不住身形,他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她。
媸妍抓著他的袖子,不忍欺騙他,囁嚅道,“那夜……其實我……什麼事都沒有,我沒給人辱了去,你不用……如此放在心上。”
佐雲霏猛然抬頭,臉上的表情莫測難辨,像是從不認識她一般,緊緊盯了她半晌,像是要看出她的心,“如此,那夜在鴛鴦樓,你也是早知我會去找你,故意準備了避子湯,好叫我內疚的了?”
他步步緊逼,“是不是,就連同我只是逢場做戲的話,也是早知我會聽到,故意‘提點’給我聽,叫我這等小人物不要痴心妄想?”
她的戲耍,實在已經傷透了他岌岌可危的自尊。從沒料想自己會企圖一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才發現,自己跟公子的距離是那般天上地下的遠。
媸妍語塞,她想說不是,可是關於之前和杜皓然在山洞的尷尬之事,她不想解釋,就在她停頓之間,佐雲霏從她手中抽出衣袖,“你不用絞盡腦汁騙我了,”原以為她是一朵竹籬間的香石竹,不曾想卻是一株毒罌粟,“如你所願。”
窗外的壎聲不知何時已經消逝,媸妍愣怔的站在房中,門口還是那個堅守的影子,不曾賭氣離去,但她知道,他不會再相信她,也不會再想同她說話。
心頭突然抽緊,有些委屈,有種自作孽的悔意。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捱到天微亮,媸妍急急的推開門,他還抱著一枝短戟站在那裡,猛然一看,就像天庭戰將,頹廢疲倦絲毫無損於他的氣度,足以踩著祥雲走進任何一個痴心姑娘的夢裡。
媸妍徘徊到他面前,討好的扯了扯他的手臂,擠出一個笑容,“你累了,進來歇息一會吧?”
佐雲霏避開她的騷擾,“不用。”
媸妍看他疲累的面容,儒雅的面容竟然生出了青淺的胡茬,有些難過,“進來吧,我雖然功力不在,但是精通拂|穴之法,多少為你舒緩一些。你是為了我,投桃報李也是應該的。”
佐雲霏再次避開她的拉扯,淡淡迴避道,“在下只是為了主公。”
媸妍的手一僵,有些訕訕的,卻還是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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