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然餓了,抓緊吃。”
夏阿婆用公筷給呂非然夾了一隻紅燒雞腿。
夏恬兩眼放光,咬著牙根兒恨恨,吃自己碗裡的雞翅。
“阿婆手藝真好,好久沒吃,我都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呂非然很少對長輩說這樣帶有孩子氣的話。
夏恬總覺得聽他這樣說,不僅有些違心,還有些生硬。
能不能好好讓人吃頓飯?
呂非然畢竟很忙。
他吃過午飯匆匆回去。
臨走前到頗有耐心的叮囑夏恬。
跟她說給阿婆聯絡醫生的事情。
夏恬沉默。
阿婆的庭院內,生機盎然的葡萄架漸漸開始飽滿豐盈。
再過一個半月經霜打過的葡萄就可以用來釀酒。
初秋之際的葡萄在枝頭看起來好吃,始終是酸澀。
就像她此時的心情一樣。
儘管很多時候,呂非然並不曉得如何討她歡心。
但她不得不承認,他已經抓住自己的軟肋。
*
“爸,你找來有事嗎?”
林知書直覺這不是一個好局。
觥籌交錯的氛圍中,飯桌上清一色中年油膩男人都是和林家有生意往來的。
出於女人的自我保護。
這個包廂裡面,中年男人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期待已久的物件。
林國華眼皮微跳,眼角餘光掃過穿著吊帶衫的林知書。
她天生微笑唇,笑起來眉眼那樣生動,也難怪這幾個老東西非要她來作陪。
煌煌燈火就在林知書身後,許久沒見林國華,她心中憑空多了一些算計。
“知書來啦!”
“聽說你最近做直播工作做得很好,有沒有需要叔叔幫忙的?”
林知書皮笑肉不笑,身後有服務員關門的聲音。
整個包廂內的燈火霎時就暗下來。
林國華開口,“想什麼呢?幾個叔叔關心一下你的事業,你怎麼還不說話呢?”
“快點過來敬杯酒,打個招呼。”
這樣簡單的禮儀都得要他來開口叮囑,真是不懂事。
林知書站在原地,臉色不善,早知道今天是場鴻門宴,她就不來了。
紙醉金迷,鶯歌燕舞的飯局上,能來作陪的都是些什麼好姑娘?
林國華這是賣女兒賣慣了,現在賣到她頭上?
他明明打電話是跟她說分財產的事情。
都是騙子!
她胸膛急速鼓脹,即使是入秋,涼風漸起,她身上衣裳那樣簡單清透,起伏的胸口惹得垂涎目光流連忘返。
那一道道貪婪凝視的目光那樣噁心。
“哎呀,小姑娘臉皮薄,你當爸爸的不要總是那麼兇。”老徐出來打圓場。
林知書彎彎的柳葉眉下是一雙憤怒的眼。
輾轉在葉昶和陸銘之間的她,身上偏偏多了幾分女人的嫵媚和勾纏。
她轉身想走,可身後門口攔她的卻不是會所的服務生,而是特定的兩個私人保安。
林國華也沒什麼耐心,反正林知書也不是他的親女兒,他養了她這麼多年,錦衣玉食,金尊玉貴,正正經經的栽培她花了那麼多心血,也該是她回報一二的時候。
“知書啊,過來謝謝你徐叔,你工作上有問題的話,你徐叔可以幫幫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老徐那眼珠子都恨不得貼到林知書身上了,他要是這點眼色都沒有,那還了得。
著急呀。
林知書氣笑,“爸,你叫我來的,結果我來了之後你就走,這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