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復興,三五年內就會進入繁盛時期。而一旦進入繁盛時期,必然衝突不斷,廟堂中人冷眼旁觀,或偶爾插手打壓一門兩派三五人等,或挑起事端讓奇門江湖始終處於紛亂狀態。蘇淳風,你有沒有想過,將來自己如何處身於奇門江湖之中?”
“想過。”蘇淳風點頭道。
“遠離江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蘇淳風撓撓頭,苦笑著說道:“是啊,可惜事不關己可以高高掛起,但一件又一件小事關乎己身,積少成多,積小成大,這江湖,豈是誰不想涉足,就不涉足的?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些年日子過得有多不容易,唉。”
羅同華微笑道:“京大臨時術士協會會長,做不做?”這話問的,很有點兒天馬行空,沒來由得突兀。
蘇淳風卻沒有再猶豫:“做!”
“將來與我同謀,如何?”
“不行!”
還是很乾脆的回覆。
羅同華也不生氣,笑道:“可是這江湖,由不得你時,又該怎麼辦?”
“有可為之,有不可為之。”蘇淳風長嘆口氣,也不和羅同華道別,便邁步往遠處走去,似自言自語般淡然地說道:“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穩,絕不向往江湖奔流激盪,千萬裡江山如畫,功名利祿不過一心度之,我沒有氣吞萬里如虎之魄,亦沒有拔劍江湖登頂捨我其誰之志……沒辦法,心眼兒小,膽小,自自在在挺好。”
聲音不大,字字鏗鏘。
有點兒迂腐古板的味道,但蘇淳風本不是這種人,或許是心有感慨無奈,或者是言語間道給旁人聽?
總之他就這麼說了。
羅同華面帶微笑,目視著蘇淳風遠去,消失在層層疊疊已有春意氣息的小樹林外,語態平靜地說道:“我不想讓他做會長了。”
“怎麼?”
幾米開外的假山後緩步走出一道人影。此人西裝革履,短髮兩鬢泛白,國字臉,臥蠶濃眉,雙目炯炯犀利。他神色平靜地走到羅同華的面前,自己點上一支菸,這才給羅同華遞過去一支:“心軟了是嗎?其實大可不必,聽這小子拿腔拿調故作迂腐的一番話,明明就是在裝深沉老熟,想給你留下更深些的好印象,從而在將來得到更大的助力,又能有理由適時地推卸許多風險而已。”
“但很聰明,不是嗎?”羅同華問道。
中年男子點頭道:“是啊,所以我才說你沒必要心軟。”
“你不瞭解他。”羅同華搖了搖頭,點上煙深吸一口,才接著說道:“我去調查過他,師從不明,但確實如他所說,一直以來都低調處事,從不張揚,說難聽點兒,他真的有些膽小如鼠般躲躲藏藏,似乎生怕被他人知曉自己的術士身份,生怕捲入到奇門江湖中的事情。可惜,他見識不深,對外界不瞭解,不知道大學學府中有學生術士,也不知道全國有諸多底蘊深厚源遠流長的奇門世家。如果他早知道這些,我都敢肯定,以他的性格,絕不肯來京大求學,甚至有可能不去任何大學求學,而是躲在平陽市的那個彈丸之地,自得其樂地當普通人藏一輩子。”
中年男子眉毛一挑,嚴肅道:“什麼樣的術士,才會如此小心謹慎?而且,他師從不明……”
“我也懷疑過。”羅同華苦笑道:“但不像是。”
“怎麼說?”
“他只是膽小不想踏足奇門江湖,不想惹是生非而已,並不是不敢施術。”羅同華道:“既然他幾次三番被逼無奈施展出了術法,那說明他不是詭術傳承者。你覺得,真正的詭術傳承者,不到自身有生命危險的地步,會施術嗎?”
中年男子哼了一聲,道:“會,小小施術沒人能識破他是詭術傳承者,而且,他的掩息之術怎麼解釋?”
“那些學生術士修為低,而蘇淳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