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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書記,縣委準備在全縣範圍內推廣咱們鄉的普法教育方法,鄉里決定派你去參加這次活動,你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去縣委報道。”
陳浩微笑的神情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他的話卻在華衛東心裡泛起巨大的波浪,甚至帶著些錯愕。
在他的理念裡,陳浩根本不會把這樣的好事讓給他,可陳浩不但這樣做了,而且還覺得理所當然,所以他有些錯愕。
他是和吳宏他們一起來到華林鄉的,在別人眼裡他就是吳宏帶來的幫手。儘管他在這段時間裡並沒有和陳浩發生正面衝突,但背後做點小動作還是有的。
按常理來說,陳浩即便是不給他下絆子亦不會給他好臉色,但和陳浩在一起工作的這段時間裡,陳浩不但不記仇,更是在很多時候幫助他開展工作。尤其是上次他下去舉辦法制競賽活動時,要沒有陳浩的出面,這項活動根本無法辦起來。
他有時候真有些看不清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這年輕人身上有種他說不出來的特質、鄉里的這種非常實用的普法宣傳活動不是他的提議,更不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只不過是在最後的競賽活動時出了點力。縣委這次要舉辦這樣的活動,陳浩要是推薦別人去他根本無話可說,可陳浩偏偏推薦的是他。
“怎麼?不想去?”華衛東正在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時候,陳浩親切的話把他驚醒,忙說道:“書記,我去。”
簡簡單單的陳書記到書記的轉變,正說明了華衛東不平靜的心路。在基層工作,幹部們相互傾軋現象要比上面多得多,而且非常直接,只不過產生的影響不及上面大罷了。正如撤換一個縣長絕對能一傳十,十傳百地出現很多種不同的傳言,而一個鄉幹部的撤換不過是分分鐘的小事,連個小水泡都驚不起。
在這種環境裡成長的華衛東見慣了基層爾虞我詐,他原本想陳浩做這樣的事是不是帶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但陳浩為他做了好幾件事也沒跟他提過任何條件,他這才慢慢相信鄉幹部們說的陳書記只看工作成績的說法。說實話,他從沒有見過像陳浩這種不帶任何私人目的的鄉幹部,這種只聽說過在五六十年代才有的幹部值得華衛東欽佩,他更是被陳浩這種能容天下事的胸襟折服。
送走心情不平靜的華衛東,陳浩透過窗戶看見一輛車進入鄉政府院子,從車上那個下來一位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在和院子裡的吳娟說著什麼。
當陳浩剛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便見到吳娟帶著一陣風闖進他的辦公室,興奮的連門也忘記了敲。
當看到陳浩帶著笑意打量著她時,吳娟才想起自己沒有敲門,不由地伸著小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書記,要不然我再出去敲次門?”
“好了,下不為例,說吧,什麼事讓你高興成這樣?”
陳浩沒想到吳娟還有如此幽默的細胞,人都進來了還要再出去敲門,還真有點搞怪的天分。
一說到這個話題,吳娟立馬又活躍起來。“書記,縣裡派人下來給咱們鄉放電影,帶了五六部片子,我想請示一下怎麼安排?”
華林鄉在還沒有修通路之前,崎嶇不平的道路成了與外界交流的障礙,再加上華林鄉地處偏遠,所以這裡很少有人願意來放電影,更何況鄉政府平時又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吳娟那顆年輕的心還真有些寂寞。所以乍聽到人家來放電影的訊息,她一時激動之下忘了禮節。
也難怪吳娟高興,即便是在前世看過很多高科技電影的陳浩聽到這個訊息時也心癢不已。要不是顧及身份,他恐怕比吳娟還來的瘋狂,即便是現在的電影拍得如何難看,他也不在乎。要想不被生活強*奸,他就得學會享受生活,更何況他的本意是想改變村民們單調的農閒生活,沒想到師兄辦事還真給力,這麼快就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