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的妻子留下來的。她的耳邊突然閃過薛元的那句話:“從現在起,你就是楊雪玉了,不再是任婉兒。任婉兒已經死了,而楊雪玉仍然活著。”
她的手指靈活地在一件件衣服上面滑過,最後落在一套黑色真絲衣裙上。她脫去睡衣,將楊雪玉的衣裙套在身上。
剛好合適。任婉兒滿意地整了整頭髮,幽靈般出了門。
走出小區的時候,她看見小區的門口站著一個男人,個子很高,戴著一張紅色的狐狸面具。狐狸面具咧著嘴朝她笑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她在街上閒逛了一圈,用薛元給她的錢買了幾身衣服。被薛元整過容後,她苗條多了,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她當然不願意穿雪玉的衣服。雪玉已經死了,沒有人願意穿死人留下來的衣服。
回家的時候,那個戴著紅色狐狸面具的男人居然還站在那裡。那張面具搞得她心神不定。她扭過臉假裝沒有看到,匆匆往家裡走。誰知正走著,她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她驚愕地回頭,是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她下意識高叫了一聲,聲音打著顫。男人於是放了手。任婉兒趁機逃離,飛快地往家跑。
她驚魂未定地開啟家門,看到薛元正坐在沙發上。她撲進他的懷裡哭道:“剛才有個男人,戴著一張面具……他抓住我,他抓住我!”
她的身子發著抖。他緊緊地抱著她,拍打著她的背:“好了好了,沒事的。”任婉兒沒有看到,薛元的眉微微蹙著。
過了一會兒,任婉兒像是想起了什麼。她跳出薛元的懷抱,在屋子裡面來回躥著。她神經質地問薛元:“你那個妖怪老婆呢?你殺了她,把她藏到哪兒了?她的屍體是不是就在這間房子裡?啊?”
林心怡早上去上班,同事們差點沒有認出來她。“天哪!”,女同事們驚愕地叫著,“你們看,她變得多美啊!”林心怡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她在瞬間有些後悔為什麼要一次次聽薛元的話,任他擺佈。她覺得薛元身上有種巨大的魔力,讓她無法抗拒。但她從同事們的目光中知道了什麼叫做“驚豔”,虛榮心得到了充分滿足。
林心怡換了工作裝坐在櫃檯後面,熟練地辦理著各種業務,指間的動作輕盈優美。
一疊厚厚的鈔票從玻璃上的小窗遞過來。林心怡邊接邊習慣性地看一眼遞錢的儲戶。接錢的手僵住了,她看到的是一張面具。她差點叫出聲來,以為碰上歹徒了。“小姐,不要怕。替我存上這筆錢,一萬元,存期一年。”一個溫和的男中音響起,然後,一張身份證遞過來。
她的心仍然撲騰撲騰跳著。接過身份證,她看到照片上是一個極其英俊的男人,臉部輪廓有著亞洲人少見的立體感。“言石”,一個奇怪的名字,出生日期是1975年1月10日。
林心怡讓自己鎮定下來,點鈔,列印存單。手續辦完的時候,戴面具的男人說:“謝謝你,祝你永遠美麗。”
她看著那個男人走出儲蓄所的大門,才緩緩地舒出那口氣來。對面的同事安森關切地問:“心怡,你不舒服嗎?”
林心怡忽然想起她上個月離開整容醫院時遇到的那個恐怖的男人。她的臉色更蒼白了。她努力朝安森浮出一個淺笑,喃喃地說:“我沒事。”
5
“蕙蕙,這些天你哪兒去了?”話筒裡傳來林心怡甜甜的聲音。蘇蕙反問:“你呢?不是也蒸發掉了嗎?”“蕙蕙,晚上有沒有時間?七點鐘老地方見,我有驚喜哦。”“鬼丫頭,玩兒驚喜誰不會,你等著吧。”蘇蕙掛了電話,仰面靠在沙發上笑了。這些天她真的忙——忙著情事。晚上帶那個英俊的男人給林心怡看,看她還說薛元是最帥的男人不。
任婉兒無意中看見薛元將一個黑色皮包放在衣櫃的最底層。她不動聲色,等薛元離開之後才迫不及待開啟櫃子。拉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