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就是指揮助理,除非像今天的公關這麼多嘴,再加上從開演前就諸事不順,大概除了觀眾還能抱持愉悅的心情進場之外,其他人全都苦著一張臉硬幹。
即使責任釐清,但方才的失誤已經不能重來,他們音響控管在觀眾心裡必定黑了八成。
怎麼也沒想到,出錯的不是前一天彩排得七零八落,指揮罵到臭頭的樂團,反而是這些早早進場準備的音響控管人員。
今天原本就諸事不順,六點的通告,負責開場的樂手還有人六點半才到——就是那個不記譜的鋼琴手,簡士琛的大嫂的妹妹。六點半觀眾進場時,還有人在臺上調音,七點開始表演,結果鋼琴手竟然在六點五十五分時要求為她的鋼琴加麥克風。
出錯的就是那支麥克風,因為多了它,使得聲音的平衡受到影響,而尹朔唯又在聽錯指令的情況下,將麥克風的音量調大,破壞了舞臺上悅耳動聽的樂音的平衡。
在場的人,不管是聽眾還是指揮,尤其是指揮,因為這個緣故,根本無法聽清楚樂團的演奏,他才會中斷演奏,當場發脾氣。
當然,即使源頭是那支麥克風,可是會出現這樣的錯誤,跟場地和很多因素有關係,最重要的因素還是在她身上,是她心不在焉,導致聽錯指令。
尹朔唯抹了抹臉,仍感覺到指尖末梢無力的冰冷掌控著她的情緒。
蠢死了!真的是蠢死了!蠢蠢蠢蠢蠢蠢蠢……
臉頰上的冰涼喚回她陷入自我譴責的心神,她伸手一摸,摸到易開罐的觸感,抬頭一看正好望進簡士琛柔和的眼底。
“謝謝。”她雙手捧著易開罐,遲遲沒拉開拉環。
簡士琛摸摸她的頭,這回她沒躲開,感覺他坐在身邊,她壓抑下想靠著他的手臂的衝動卻在下一秒被他攬住肩頭,往他懷裡帶。
“放心,沒事的。”
事情都發生了,連補救也來不及,當然會沒事。這些話梗在喉嚨間,尹朔唯委屈得說不出口。
“至少在同業裡,我們沒有黑掉,反而是公關黑了。”簡士琛確信經過今晚與會人員的大肆宣揚,這位擅自開口的公關在所有同業的心裡都被標上黑名單的首位了。
“謝謝安慰。”尹朔唯勉強一笑。即使如此,身為下游廠商的他們,在那位公關有案子給時,還是得接呀!反而公司搞不好會因為她一時的錯聽,成了眾活動公關的黑名單。“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簡士琛加重攬著她的肩膀的力道,沒再說話。
她靠著他,耳朵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穩定的心跳聲,不禁笑出聲,覺得沮喪消失了。
“怎麼了?”
“我想到之前有一次,就是社團去萬里攀巖那一次。”只不過現在情形是倒過來的。
‘啊,你是說我跌下去那一次?“
簡士琛算不上攀巖能手,萬里的岩石其實難度不高,但他就是有辦法手滑腳溜的在爬上第一步時跌下去。
那時,多少女生想貢獻她們的懷抱與大腿給他當枕頭與被子啊!結果,最後是她被男生們推出來照顧他。
“那一次是美好的回憶。”簡士琛有感而發。
“是嗎?你被送到醫院,我們都嚇傻了。”在此之前,尹朔唯一直以為他只是體力差了點,並不是什麼罹患絕症、救不活的病人,但那一次他跌下去,一點小傷卻止不住血的可怕模樣,是造成她日後過度保護他的主因。
“我沒有血友病,只是因為吃藥的關係,凝血能力比較差。”他似乎在她的肚子裡養了蛔蟲,再不然就是像駭客一樣入侵她的腦袋,每次都很能精準的說出她心中所想的事情。
“之後沒人敢再讓你攀巖,而且照顧你的責任落到了我身上。”
“嗯哼,這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