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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曙街是日本伎女聚集的“遊廊地”。在這裡,持有執照的中日伎女有數百人之多。另有所謂的“花煙館”,供一些“無照經營”的遊伎藉著抽大煙的機會做男煙客的生意。

整條街道上掛滿了伎院的招牌,各家門前皆有三三兩兩攬客的身影,媚俗的笑聲混雜著男人的調侃,從亮著燈的視窗溢位,流瀉得滿街都是。

福寶坐在打頭的一輛人力車上,輕車熟路的指示著行進路線,領著一行人在一間名為“大和舍”的伎院門前落定。

由於兜裡揣著一張捂熱了的銀票,這廝幹活兒格外賣力,車還沒停穩便飛身而下,先是一一打點車資,再是湊到白九棠跟前來,點頭哈腰的說道:“白老闆,咱到了就這兒”

白九棠悶哼了一聲,算是回應,抬頭見得“大和舍”的招牌後,不禁露出了絕望的表情。這劉琨煜是不是腦子進過水?幹什麼都得沾上東洋人

想歸想,做歸做,板著個臉哪有公子哥逛窯子的意境

白門一行人中最喜歡往脂粉堆裡鑽的人是寧祥,那活脫脫一個“假寶玉”,只當女兒是山川日月之精秀,且將鬚眉男子比作渣滓濁沫。

如今他不在,也沒個人炒氣氛,憋得白某人自己上陣,擠出一絲yin笑,咧嘴說道:“哈…哈…哈好極了”

這笑聲濺入白門子弟耳裡,頓時漾出了一片譁然……眾人趕緊附和著乾笑起來,以免當家的落下一道“演藝生涯”的敗筆。

福寶也不疑有異,興沖沖走在前面,帶著一行人邁入了門廳。

跨過那如出一轍的石砌拱門,大和舍的內部呈中式格局,左邊有一道精緻窄小的樓梯,右邊是一個裝潢考究的廳堂,堂中擺放著兩扇百蝶詠春的屏風,後面躲著一群談天說笑的女人,那七七八八的談笑聲中,說中文的也有、說日文的也有。

見得有客來了,女人們停止了交談,搔首弄姿的從屏風後探出頭來,拋媚眼的拋媚眼,扭腰肢的扭腰肢,甚有幾個熱情大膽的,從屏風後款款而來,拉起男人的手便往衣襟內放。

這麼多客人上門,也不見院娘出來招呼,福寶自顧自充當著嚮導,竟然絲毫不顯唐突。

走上二樓,房屋格局變成了日式風格。一條橫貫東西的長直通道,隔開了兩兩相對的數間和室。打情罵俏的笑鬧聲,從一扇扇緊閉的拉門內透射了出來。

眾人跟隨在“嚮導”身後,穿過這條瀰漫著糜香的通道,來到了盡頭處的一間和室門外。

和室的拉門大敞,呈現出迎客的喻義。九公分厚的優等榻榻米平鋪在地,藺草的清香幽然撲鼻,日式綢布燈籠在視窗搖弋,低矮的桌上酒香四溢。

一行人將這景緻打量了一番,遵循禮儀,脫鞋邁入,陸續坐定。白九棠瞅了那桌子一眼,回憶起觀瞻海怪的眼神,終是放棄了以桌為凳,不情不願的席地坐了下來,繼而吩咐福寶去為大家挑姑娘,輕輕鬆鬆的把他給支了出去。

只待福寶一走,寧安和鬼譜便立即起身,走到視窗檢視下面的街景。小浦東則來到門口,將拉門輕輕拉開,以防有人監聽。

永仁和神手分頭湊近相鄰隔壁的兩側,側耳傾聽著那邊的動靜。剩下的三人已擺好了架勢,聚精會神的等待指示。

白九棠與負責警戒的五位兄弟交換眼色,在收到確認可靠的回覆下,抬手召所有人聚攏靠近。

待眾人頭擠著頭的圍坐下來,和室內便發出了凝重的聲音,“照現在的情形看來,這小廝會一直跟著我們,指不準什麼時候才打發得了,所以得先給大家做個佈置和交代。”

說著,朝老何示意道:“明晨一早,去郵局拍封電報,告知季雲卿,在任何時候,高調錶明我與他的父子關係,另外讓他放話出去,就說我曾多次對他不恭,現已取消了我的繼承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