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不要朕了”御昊軒望著懷中的熟睡的嬰兒,清悠的道,面容上的神色如同一年前在黑樹林中回來之時的神情一樣淡漠,而;今時今日,秦公公在看到這樣的淡漠之時,才知曉,原來這樣的神情不是代表著平靜無波與毫不在乎,而是心傷太重,在自己都無法讓傷口癒合的時候,只能忍著痛楚放縱傷口潰爛
秦公公的頭垂得更低,跟隨帝王數十載,卻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來帝王的心性當真與先皇一樣,但卻比先皇更不知道何為掩飾
先皇上愛了臣妻,那愛情如飛蛾撲火一般,情難自禁,或許,也就是因為皇上知曉先皇是真心所愛,因而才那般輕易的原諒先皇吧,即便是在先帝臨駕崩之時,皇上守在床前清楚的聽到先皇不斷的念著那名女子的名字,都不曾因恨而做出什麼,而是緊握住先帝的手,一言不發
輕嘆息,秦公公微微抬首望了一眼帝王專注於太子容顏的神色,心頭不禁有些扯痛,少許,他深吸一口氣,小聲道:“皇上,您已半月未臨早朝了,奏本已經堆了一桌,朝中的大臣也紛紛議論,甚至在前日聯名上奏,怒罵胡昭儀擾亂朝綱,妖言惑君,要求皇上廢黜胡昭儀妃位,將其打入冷宮,您看這”
御昊軒神色依舊毫無波瀾,眸光冷沉深幽,他抬首,略帶失神的望著窗外後花園中即將怒放的寒梅,少許,清冷的道:“此事就交於皇后處理吧,畢竟她是後宮之主”,說著,緩緩的低首望向懷中的沉睡的小太子,眸光中閃過一絲悲慼,而後閉上雙眸將太子緊摟在懷中,低首親吻那張相似於皇后的小臉,呢喃道:“明月,朕的明月”
秦公公望著帝王落寂的神色,不禁閉上雙眸別過首,而後悄然的退出了寢殿
朝中大臣的紛亂爭執,不多時已經傳到了整個皇宮中,但是如今的後宮中,卻再掀不起什麼浪潮,後宮的四妃中,除了賢妃蕭敏還若往常一般的時而到‘御花園’散散心之外,貴妃如月與淑妃蕭暮則是像是禁閉了一般,鮮少出自己的宮殿走動
諾大的‘御花園中’,冷清的北風吹拂在花園內,除了寒梅即將怒放的‘梅花林’中,其餘的地方皆是蕭條清冷。蕭敏身著鵝黃色的長袍,肩披著灰色裘襖,面色依舊蒼白,她站在‘子夜亭’中望著不遠處的‘梅花林’,眉宇落寂
一年了,歲月如梭穿逝,就如那冰冷的北風一般,已經將整個後宮都變得冷清,曾經圍繞在這裡爭鬥的人,已經只剩下她這幅落寂的孤身
冷風吹拂起鬢邊的落髮,耳邊的翠玉微微顫動,蕭敏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攏了攏身上的裘袍,但這寒風卻像是無孔不入一般的鑽進了她的毛孔裡,使得她身心皆是冰冷,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吐吶出些許溫熱氣息,而後緩緩移動腳步,走到桌前小坐
“公主,喝些熱茶暖暖身子吧”星兒手捧茶碗,輕步走到蕭敏身前,將錦盤放下,執起茶碗遞到蕭敏身前,輕身道:“剛才奴婢在假山那裡碰到‘太醫院’的韓御醫了,他跟奴婢說,公主心疾已經治癒了,以後不用在隨身帶著薄荷香囊和喝苦藥了”
蕭敏的神色不變,但徹透的眸光卻暗淡了少許,她點首輕應了聲,卻是絞著絲帕,輕聲道:“韓御醫在其父過逝後能子承父託,治好我的心疾,本該重謝,但是如今皇后卻不理後宮之事,星兒就將我寫好的請賞摺子遞交給秦總管讓皇上過目吧”,說著,伸手執起茶碗抿了一口茶,神色卻更為落寂
星兒望著蕭敏的神色,輕應了一聲,不禁低下首有些難過,一年前,皇后派來給公主治療心疾的老太醫在大雪天突發寒疾去世,去世之前依舊念念不忘當時的皇貴妃之託,於是便向帝王覲見其繼子韓予繼承太醫之職,效忠天朝,帝允准,於是韓予一進宮便潛心研究公主的病情,終於在一年內,將小姐的心疾徹底治癒
誠然,在這一年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