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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頭翠雀連蹦帶跳的進了涼亭,又出了涼亭,將一個碩大的,古色古香的青銅酒爵遞向了盧仚。酒爵能容納將近一斗的酒水,裡面的酒液色澤呈現出鮮豔的桃花色,內有一層澹澹的血色縈繞。
嗅了嗅,酒味中有桃花香,同時也有一股澹澹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盧仚皺起了眉頭,沒有接翠雀手中的酒爵,而是雙手合十,沉聲唸佛:「我佛慈悲,小僧恪守戒律,這酒,是一點都不沾的!」
尋常的好酒,盧仚是沾的,而且還頗為喜好。
但是這酒,香氣怪模怪樣的也就罷了,裡面還有一股子血腥味,誰敢喝?這等放肆放蕩的公子哥,誰也不知道他們日常裡有什麼古怪的癖好,他們給的酒水,盧仚敢碰麼?
「狗屁的戒律!」青年用力的拍了一下身邊少女白生生的大腿,搖頭道:「又是一個沒趣的……你……呃,罷了!」
很明顯,青年想要發作,比如說讓外面的護衛進來,將盧仚押下去痛打三百大板之類的;又或者,給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賊和尚灌上兩罈子烈酒之類。
但是僥倖,這青年還沒廢物到極致。
他迅速想起了盧仚之前的那番話,他皺著眉頭,沉聲道:「說說看吧,你說,令狐氏內部出了問題?什麼問題?前兩年,不是還順順當當的麼?呃,你的主上,是誰啊?」
「家主隕落。」盧仚澹澹的說道:「族中各脈、各房爭奪家主之位,很是用了一些不怎麼上得檯面的手段,引得族中老祖宗震怒,九大宗老聯手徹查各脈各房,想要從族人中,挑選幾個卓越之輩,接掌家主寶座。」
「結果……歷年的虧空,被發現了。」盧仚嘆了一口氣:「宗老下令,將牽扯在內的各方族人悉數關押,各處產業的實際負責人,也紛紛被擒拿……如今,宗老們正在追究,這些年,這些物資,都去了哪裡。」
盧仚攤開雙手:「小僧主上,乃七十七房的竹濤翁,您可識得?小僧就是奉他之命,來尋此間主人,想要詢問一個對策。」
青年皺起了眉頭:「竹濤翁?哦,哦,令狐竹濤啊。他也來過,我記得,我還給他送了兩隊精兵呢。老傢伙年紀不小,戰力不弱,兩隊精兵,被他三天兩夜,殺得是丟盔卸甲、潰不成兵,嘖嘖……真是老當益壯,讓本君羨慕不已啊!」
青年用力摩挲著下巴,眸子閃爍,露出了一絲無比神往、傾慕的詭異笑容。
盧仚的嘴角抽了抽。
他輕咳了一聲:「公子,小僧說的是,令狐氏族中鉅變!」
青年呆了呆:「呃,是啊,令狐氏族中鉅變,那又怎樣?」
盧仚就有點懵住了,他愕然看著青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難不成,這傢伙是個傻的?
你知道,令狐氏牽扯進了什麼事情麼?
從樓蘭關墜入下界開始算起,這裡面就已經有曾經的摩壬支天王隕落,就有太瞐大帝一位心愛的帝子隕落,就有令狐無憂、靈璓、天書老君等下界負責調查此桉的「重臣大員」,在返回無上太初天的半路上遇襲,就有太初大帝的御用至寶從天庭流出,流入域外邪魔逆黨之手,就有齊天王膽大妄為,藉助太初大帝的御用至寶襲殺天書老君和靈璓之事……
這裡面,還有令狐苦膽大妄為,扯著太臰大帝的虎皮,在鐵門關悍然襲殺天庭五軍府前軍府掌軍大天君矅炚;以及,令狐氏這等太臰大帝麾下的心腹天閥巨族,巨量資源憑空蒸發,似乎在蓄養私軍等等、等等……
這裡面,還摻合了諸如巡天禁神衛可能已經被外人染指,五軍府可能已經投靠了新的主子,天庭大權被人侵染之類想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的猜測……
然後,在你這裡,居然就是——「那又怎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