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天。
這是無上太初天一處窮鄉僻壤,鄉下旮旯角的偏僻地方。
大體呈梯形的一塊浮空陸地,大致有個二十幾萬里長寬高下,有千億子民聚居。沒什麼珍稀礦產,沒什麼特殊靈藥,也就是,對於修煉者來說,這塊紅梅天沒什麼價值。
是以,天庭都懶得在這裡安插鎮守府邸,只是有幾個小型的地方豪門,在這裡盤根錯節、繁衍生息,送了幾個族中子弟在極遙遠的天庭衙門中供職,偶爾傳回訊息,徵調一些士卒,提供一些最基礎的物資,僅此而已。
“別的不說,天庭修建的這星門航道,是好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從這件事情上來說,我是挺太初大帝的。”老熊尊化為一條身高丈二,滿身橫肉的黑胖漢子,披著一件蜈蚣扣的對襟大衫,卻又不扣好紐扣,袒露著胸懷,露出了胸口碩大的虎頭紋身,大咧咧,搖晃著臂膀,猶如一資深老混混一般,在紅梅天某處小城的街道上愜意行走著。
他身後,同樣是丈二高下,面板略呈澹金、淺銀、古銅、鐵黑色的四大金剛,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衫,好似四頭剛剛從死牢裡逃出來的重刑犯一般,雙手捧著碩大的荷葉包,‘吧唧吧唧’的啃著油光水亮、濃香四溢的滷豬頭肉。
他們緊跟在老熊尊身後,吃著老熊尊掏錢給他們買的零嘴兒,卻對老熊尊的讚歎嗤之以鼻,一個個斜著眼,翻著白眼的盯著老熊尊的後心。
“想當年,我跟著朗月上師,在無上太初天我佛門各處下院遊走,點化有緣的生靈,度化他們入我佛門。”老熊尊掏出幾個大錢丟給了路邊的小販,從攤子上撿起一塊人頭大小的野生蜂巢,‘吧唧’咬了一大口。金黃色、濃香馥郁、清甜醇厚的蜂蜜頓時炸了滿口都是。
老熊尊愜意的眯起了眼睛:“那時候,以朗月上師的修為,從一處下院趕到另一處下院,都要在虛空中奔走數月,甚至是數年,數十年……”
“又一次,我還記得,從爛陀古寺本院,跑去一個比較偏僻的紅蓮下院,我的親爹耶,朗月上師跑斷了腿兒,都耗費了三百七十八年九個月二十七天又五個時辰!”
“我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呢?因為剛剛走了三十二年,隨身攜帶的蜂蜜就吃光了。老子那時候年紀小啊,在半路上哭天喊地的要吃蜂蜜,被朗月上師抓著就是一頓毒打……抓著就是一頓毒打……抓著就是一頓毒打……嘖嘖,毒打不斷啊,那一段日子,正是黑暗,殘酷,血腥,無情……所以,每一個時辰,每一刻鐘,都銘記在心啊!”
“想不通,那時候,爛陀聖地這麼多大能,為什麼就沒有哪位佛尊起意,修建覆蓋整個無上太初天的星門,或者類似的挪移陣體系呢?”
搖搖頭,老熊尊喃喃道:“後來才知道啊,雖然這話有點大不敬,有點犯忌諱,但是你們應該是上師的心腹,最信重的人罷?你們應該也知道當年的事情……一群殘兵敗將,能找到一處地方休養生息,保全性命,已經不容易了……大家都忙著恢復、調養,誰還顧得上經營自家的地盤?”
四大金剛同時停下了嘴,他們深深的看了一眼老熊尊的後心,潑法金剛冷聲道:“熊黑子,俺們兄弟,就是你所謂的殘兵敗將之一……嘿!你,找打麼?”
老熊尊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他回頭看了看四大金剛,乾笑道:“我就說,上師身邊的人,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偏偏我不認識你們四個……感情,你們這是,重出江湖?”
潑法金剛甕聲甕氣的都囔道:“然也!休養生息這麼多年,修為才恢復到了巔峰之時的七成上下……吾等凝聚的金剛舍利上,還有一絲後患,需要藉助龐大的信徒信仰之力,才能燃起至高佛炎,徹底驅散。”
老熊尊眯了眯眼睛:“現在的無上太初天,是天庭的天下,佛門散修雖然還分散四方,甚至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