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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立頭也不抬。侯在門外保鏢似的大漢推門而進。房間裡漆黑一片,沒有開燈,惟有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的常立眼中似有精光閃動。

大漢好象早已習慣了一樣,恭敬的將手裡的檔案放在桌子上,“常先生,都辦好了。”

常立拿起資料夾,“袁華文呢?”

“在下面客廳呢,說是有點晚了,如果常先生沒有其他事,就不上來打擾了。”

常立冷哼一聲,“這個老滑頭,叫他上來。”

“常董這個時候還在工作,真讓我們這些下面的人慚愧。”袁華文呵呵笑著,他的人如同他姓名裡的前兩個字一樣,看起來很是圓滑。

常立的面前亮了盞檯燈,不過卻好象警察局審訊室,燈罩向外,乳黃色的燈光灑在袁華文油亮半禿的腦門上,他自己則隱在桌子後的暗處。

掂了掂手裡的檔案,常立冷冰冰的說,“一個晚上就辦了下來,你做事的效率的確很快。”袁華文胖胖的身子欠了欠,“是常董有魄力,能出這樣的大手筆,3000萬誰都會動心的……”

常立漫不經心的打斷他,“3000萬?就算他敢要,你捨得給嗎?那是塊什麼地,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袁華文依然笑呵呵的,“需要打點的地方太多了,工商、城建……”

常立眼中忽然精光一閃,袁華文心裡咯噔了一下,臉上卻神色不變,慢悠悠的起身告辭,“常董,下面做事不容易啊,常董該是能體諒到的。太晚了,常董您早點休息。”

常立看著他,突然便將手中的檔案摔了出去,“嘩啦”聲中,幾頁紙飄散著落在地上。袁華文彎腰撿起,又分頁裝好,放在了桌子上,微一點頭,“常董,我就先告退了。”輕輕拉開門,走出了這間只有豪華但卻毫無生氣的常富大廈頂樓。

電梯在一樓挺下,袁華文快步回到自己的車上,才算是鬆了口氣,點根菸,開啟車窗,忽然覺得背後上一陣發涼,忍不住便打了個寒戰,內衣上竟已被冷汗溼透。他的心中遠不如表明上來的平靜。在常富集團他也是元老了,素來辦事老練圓滑,人緣極好,做人是八面玲瓏,公司裡很多重大的專案,都是他親自出面完成的。

但剛剛面對著常立的時候,不知道為何,袁華文總是有種錯覺,似乎那豪華闊氣到了極點的套房,便像是座墳墓一般,而常立的身上,更竟然是毫無生機,充斥著一種陰森詭異的氣息,使他從心底升出股懼怕來。

車子緩緩的駛出常富集團的停車場,拐入街道後逐漸加速。天空中的雲層又厚又低,彷彿伸手可及似的。空氣潮溼陰悶,壓抑的人都不禁呼吸沉重起來,一場強降雨即將來臨。居住在這個城市的人們,腳步匆忙的在趕著時間,大街上的人流車輛,越來越少,寬闊的街面上,一眼望去,竟然有種幽深的感覺。

車子穿過大學城廣場的時候,袁華文忽然象是想起了什麼,靠邊停了下來,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大富哥,是我老袁……對,就是常立,我看是誰說他都不會聽的了,我記得你說過……我知道了,大富哥。”放下電話,袁華文靠在車椅背上,嘆了口氣,心頭紛亂。

幾乎與此同時,半山腰的一棟別墅裡,常大富結束通話袁華文的電話,也是無聲的嘆了口氣,心裡塞滿了疲憊無力的感覺。40餘年的打拼創下了今日的常富集團,幾乎壟斷了本地所有的旅遊行業,可是昨天還豪氣干雲的他,一夜間就老態龍鍾。

慢慢走到窗前,看著天際閃過的電光,清明剛剛過,今年的春雷似乎來的很早。常大富忽然想起了幼年時的一些光景,小時候母親常常告訴他,自己出生之日有高人臨門,常家在此百餘年非富即貴,得高人在風水上有所佈置,大富啊,常家的延續都在你身上了。

風水!常大富忽然覺得口中乾澀,一生不抽菸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