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儒哪裡受得起黃臺吉這番恩遇,連忙說道:“四貝勒,你叫我鴻儒就行了,不必稱我為先生,幾次三番地敗於戰場,也沒資格被稱為先生……”
“欸,話不能這麼說,徐先……鴻儒你這些日子的失敗,並非個人能力所致,那也是因為先天不足所致,而明廷仰仗了財多、兵多、器械多,這才讓你敗於敵手,按照楚霸王的說法就是,此乃天定,非戰之過也!”這些日子因為遇到了失敗,因此這些女真人也不再妄自尊大將自己視為漢人的主人,即使極度排漢的努爾哈赤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漢人的戰鬥力,已經非常強大了,因此這次黃臺吉接見徐鴻儒才會如此順利。
黃臺吉的笑聲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徐鴻儒也輕鬆下來,對黃臺吉的說法,他是心有慼慼焉,他也一直是如此認為的,只是因為他生性高傲而偏激,從來不屑於向他人解釋自己的失敗,因此聽到黃臺吉的這種說法,才有一種將其引為知己的想法。
之後黃臺吉馬上命人上酒菜,二人痛飲一番之後,因為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才沉沉睡了過去,第二天黃臺吉便邀他前往校場檢閱騎兵。
校場正北邊上,那是一處木頭搭成的高臺,從這裡能夠俯瞰整個校場,在校場上,後金騎兵演示了騎射突擊等戰術,引得周圍的觀看者一片叫好,畢竟能夠上場的都是八旗當中的精銳。
黃臺吉卻發現徐鴻儒不發一言,甚至根本不關注場上的東西,奇道:“鴻儒兄,難道我們八旗鐵騎還不入你法眼嗎?”
徐鴻儒搖搖頭說道:“八旗鐵騎,天下無雙!”
黃臺吉皺了皺眉頭,說道:“鴻儒兄,你曾經與他們打過交道,我們大金的鐵騎與他們相比如何?”
“四貝勒,你要聽假話,還是聽真話?”徐鴻儒道。
“假話如何?振華又如何?”
徐鴻儒嘆道:“假話就是,女真不滿萬,滿萬無人敵,說真話的話,如果在十年前,後金能有這樣一支軍隊,好好運作之下,劫掠天下,也非不可能,不過如今,面對京營那種火力制勝的軍隊,大金也就止步於此了!”
黃臺吉還沒說什麼,鄂碩便一把抓起徐鴻儒的領子,怒道:“你說什麼!我們大金縱橫天下,就算是對付蒙古人都沒有輸過!”
徐鴻儒冷冷地看著鄂碩,繼續說道:“我說的止步於此,並不是說大金無法開拓土地,而是大金的國運也就止步於此了……”
鄂碩一聽更怒了,想要掄起拳頭去打,黃臺吉連忙說道:“鄂碩,休得對徐先生無力,趕緊把徐先生放下,聽徐先生繼續說下去!”
鄂碩看了看黃臺吉,黃臺吉的臉色冷了下來,他不得不將徐鴻儒扔到一邊,徐鴻儒整了整衣衫,說道:“如今真正掌握明廷軍事大權的已經不是在南京的萬曆老皇帝,也不過曾經的福王如今的臺子朱常洵,而是在山海關的那個小監國,這小監國如今不過十幾歲,卻自小是個妖孽,弓馬嫻熟之餘,尋求巧匠製造出了新型的步槍和火炮,並且在北海摸索出了一套使用這些新式武器的戰術,而且跟軍這些戰術訓練出瞭如今的京營,京營的戰鬥力如何……我想四貝勒,那天晚上應該有所瞭解吧?”
黃臺吉搖搖頭,說道:“我們並沒有跟真正的京營交手,那天跟我們交手的那支軍隊的確非常棘手,因此後來我們透過細作才知道,那天跟我們打的根本不是京營計程車兵,而是倭人組成的皇協軍。”
徐鴻儒點了點頭,說道:“那個小監國在倭國也有自己的同盟,並且佔據了北海,那裡也有很多的倭人,組建一支倭人組成的軍隊自然不成問題,不過那支軍隊難道就讓四貝勒吃了虧?”
黃臺吉苦笑道:“何止是吃虧,簡直就是全軍覆沒,三千人炮火報銷了一千,剩下的全被這些倭人給殺了,那幫子倭人打起仗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