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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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楚覺得,自己大抵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黴的病人了,這沉沉睡著也能被人挖起來。
但要怪也怪上官驚鴻那個人的醫術確實是好,施針灌藥之後,她已從昏迷中清醒,只是身體吃不消,睡著罷了。
冬凝攙著她走,苦笑告歉,卻又自慶幸,“翹姐姐,我也只是搏一搏,幸好你醒了。”
翹楚點點頭,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也還有幾天便能離府了。
這時,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愛還是不愛,已經遠了,淡了,有一天終將消失。但她不能讓上官驚鴻真的殺了宗璞。宗璞是他勢力集團內的主心之力。
及至走到去,推開院門,只見裡面一片整肅,眾人被暗衛守著,院中,兩個男人拳肉相搏。身上衣裳都染了血。
“翹……翹主子。”還是景清眼珠子幾乎都凸了出來,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
上官驚鴻一震,被宗璞一拳擊在臉上,他啐了口中鮮血,揮袖一甩,將宗璞摔到一邊,立即縱身躍到門口。
翹楚看他一臉血沫地盯著自己,半是大驚喜,半是責備,“你怎麼過來了?”
他說著隨即凌厲地看向她旁邊的冬凝。
冬凝一驚,立下低頭不敢說話。
翹楚相了想,道:“你明日請兵符號,我想明日大抵是有個宮宴給你餞行的,明晚你自是大醉,我們也說不上什麼話了,你後天便出征,今晚,我想和你說說話,聊聊天,可以嗎?還是說你比較願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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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也不想作這個邀請,只是對他的性情,她自問還算清楚。若讓他這麼饒過宗璞和碧水,他可能會饒,背地裡卻指不定有什麼動作,惟有人盯人才能放心。
則宗璞等人惹不起他,至少能躲過。
上官驚鴻本一直盯著她,神色極是小心翼翼,這時眸光擦亮,他嘴角開始彌出笑意,點點頭,往前一伸手便將她橫抱起來,將臉往她臉上貼了貼,“我本來就是要去陪你的,只是處理一下這邊的事情。”
翹楚也不矯情什麼了,疼症雖已暫時壓下,但她身子疲乏,有人抱著也不錯。
上官驚鴻看向寧王,“五哥,碧水的事你處理一下。”
寧王點頭,明顯鬆了口氣。
他又瞥了宗璞一眼,宗璞躬身,一禮謝罪。
他輕聲道:“若你不是我朋友。”
“我明白,我知你當我是朋友,否則沒必要這麼做。”
“沒有下次。”他抱著她往門口走去。
“爺,你要怎麼處置奴婢?奴婢雖有錯,也是愛你啊。你就那麼愛翹楚,多年情份都不念嗎?你就不能饒奴婢一回嗎?”
“翹楚,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
背後碧水哭泣嘶喊的聲音傳來。
翹楚心笑,倒是時移世易,若是從前,碧水怕得是詛咒沈清苓了。但這也不過是霧裡花,碧水,你看不清,我也不知道,即便連上官驚鴻自己也不清楚他心裡真正愛的是誰罷。
寧王喝斥,碧水猶自罵著,上官驚鴻本置若罔聞,聽到詛咒一句,臉色一變,側頭看去,眼底一片寒意。
眾人臉色也變了,碧水半身血汙,本肆意罵著,這時遭他一看,也自驚住,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卻住了嘴。
碧水沒能理解上官驚鴻剛才的意思,翹楚卻是明白,道:“你既決定交給寧王處置,活罪我不知,但這死罪我知道你是打算恕她了,何必現在再來殺她。”
“你跑這一趟……我不殺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現在不行了。”
“再饒她一回吧,畢竟是跟在你身邊多年的人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