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手勁又大,她又怎掙得脫?她低低哽咽著要他放開她,又懇求地看向眾人,但眾人看睿王神色,便連宗璞也不敢再多說。
他的手緊握著她的手,清苓只覺臂上突然一冷,她一怔,只見他拉高她衣袖,又快速掖起自己的衣袖,手臂和她的緊貼在一起,另一手拈起那隻透明的蟲子放到在兩人的手臂中間。
“疼。。。。。。”一聲呻吟從清苓緊閉的口中洩出。
翹楚眼睛痠痛,她大概有些明白他在做什麼了。
屏風外眾人正驚怔,景清突然失聲叫道:“爺,這是同心蠱!蠱生雙頭,咬吸二人,我在你寫的醫書看過。。。。。。你為什麼要用這個蠱,那些毒會過到你身上。。。。。。”
眾人大驚,秦冬凝身子一晃,佩蘭趕緊攙住她,將她拉開。寧王、宗璞、老鐵、方明和景平便要搶上前去阻止睿王,睿王眉鋒一劃,也不焦灼,只淡淡道:“誰上來便我殺了誰,你們知道我說得出做得到。若你們仍當我是弟是友是主,便退下。”
幾人相視一眼,方明跌跪到地上,寧王狠狠一跺腳,率先退了下去。
未幾,只見那蟲子透明的身子鼓成一個圓球,渾身如墨染,竟全成了黑色,稍頃,它的身子又慢慢癟下去。
清苓只覺蟲咬如針刺,那蟲子的觸牙竟如此尖銳,她不是不能吃苦之人,也已疼痛得叫了好幾回,背後的男人除了眉宇緊皺,竟不吭一聲,現聽得景清如此說,心裡大疼,無力的推著他,哭道:“驚鴻,我不要你救我。。。。。。”
老鐵和景平這時瘋一般,又搶上數步,顫聲道:“爺,換奴才來!”
“我來。”
“老八,我來。”
翹楚捂住嘴巴,眼梢已經盡溼。一時竟也分不清那些聲音誰跟誰的,似乎誰都出了聲,寧王,宗璞,秦冬凝。。。。。。
睿王盯著那已逐漸恢復透明的蠱蟲,唇角微揚。
“換不了的。本來這世上的物事便是等價而換,同心蠱蠱生雙頭,需同噬兩人,若無受毒之人,蠱蟲決不肯吸下毒氣,否則死的便是它。知道為什麼叫同心蠱嗎?同心,要的就是這受毒之人心甘情願,不可有一絲不甘,這蠱蟲精敏無比,能窺探人心,一旦覺察出受毒之人一絲不甘,會立即放出自身毒液將兩人同時殺死。”
“本王手下暗衛便無死士麼,只是,不是至愛之人,誰敢保證這人心裡會沒有一絲的不甘,你們也如此,我能確定的只有我的心。再說,若換了你們,這毒你們抗衡不了,即使鐵叔的功力也不行。我拼受大傷,應可將毒逼到腿上,本來這雙腿在人前也是殘了的,往後真殘了便殘了罷。剛才在府外接到沈清苓時,我便吩咐暗衛去準備同心蠱,我一直在考慮其他方法,但沈清苓快支撐不住了,便這樣罷。”
眾人大慟,男人盡皆沉默,秦冬凝哭倒在佩蘭懷裡,清苓捂緊雙眼,卻終究滿手淚溼。她想去抱睿王,睿王一撫她的發,卻慢慢站起身來,淡淡看向榻後屏風,“出來。”
一聲淡淡,翹楚使勁揩盡眼角水光,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走到那個男人面前。
131 始知你傾城(1)
“為何你每次都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
將已恢復成透明的蟲子放回玉碗裡,他雙手交橫在胸腹前,冷冷看著她。
也許從一開始,他便覺察到她的存在;也許是剛才她的情緒外洩,讓他察覺出聲息但不管怎樣,她現在麻煩,總不能說,她不是有意過的來,是有人讓她過來。誰信?
目光從他雙腿上轉向他,她正想找一個不那麼像居心叵測的說法法,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好本事,迷迭香也沒能將你魘住。”
“迷迭香堪比唐門迷藥……”景清喃喃道,臉上神色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