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懷了你的骨血,後悔可還來得及?”
少年面色一僵,看著他轉身到後頭睡覺去了。
後來他官越做越大,旁人看他也益發覺得奇怪。直至被調回京中議親,尚且有他不能人事的傳言,巴巴從萬里之遙的邊疆跟了回去。
白琅心底下想要的,其實是個溫柔賢淑的內人,模樣最好也不要差。如是,被夫婿欺負卻只能回孃家哭的秦念,那時候還頗得了他幾分同情憐憫。
然而萬分不幸,他看走眼了。這是個能將丈夫軟禁起來的人,是能告發丈夫謀反的人,是能一刀將已然成了前夫的人給捅死的人。
蛇蠍美人。
而更加不幸的是,這蛇蠍美人看上他了。
這不是如那一回一般一個耳光能夠解決的事兒,秦念是翼國公的女兒,若是得罪了翼國公府,他也不大方便接著做將軍了。
思前想後,能推掉這樁婚事的最好法子,便是娶另一個人。只可惜彼時他看見徐家三娘,心性立時便轉了。
徐三娘長得當真很像他對女子不滅陰影的來源……那個捱了他一掌的軍丨妓,望著他的神色竟然和當下的“官家嫡女”沒什麼差異。
與其娶一個看到個俊美郎君便心旌搖曳的,不如娶一個面若冰霜對誰都不動心的。他是將軍,若是他的夫人心思如此易動,豈不是給自己找著不痛快?
左右他要的也不過是個夫人,不是情纏心依生死不離的卿卿。
雖然秦念是可怕了些,但到底還是個美人兒的。他若是能做個好夫婿,或許這美人兒也不至於對他也這般無情。
更何況他還背過她。她在他背上因為失血而昏睡過去的時候,整個人都癱在他身上,那是他第一回和女子如此接近——她的髮絲在他頸後摩挲,癢癢的。
那是個女人啊,和陌生的男人這樣接近怎麼像話……
但秦念不像話何止這一回。訂了婚,她便能追他到落鳳郡去,美人戎裝是好看,但這般胡鬧的勁頭卻也讓他生了退婚的打算。
直到他在那個明月夜,在她懷裡醒來。秦念面上滿是擔憂地抱著他,稍遠的地方是吞吃屍體的豺狼……她怕麼?他不知道,但她確是在那裡陪著他了,若不是她在,或許還不曾死掉的他也會成了豺狼野狗的口中之物。
而她在看到他醒來之時,竟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一把將他推到了地上。那一刻他方才明白自己倚靠的那一處柔軟是什麼。
是尷尬,是齟齬,可她還敢在他的馬背上睡著。
她大概一直是信任他的,他不知道這般信任從何而來,但所幸他從不曾辜負過她。
以夫君的身份,他不曾負她,而很久很久之後,這一份不負,便不僅是因了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了。
她是他心頭的明珠,她是乖順也好,是胡鬧也好,都是他的卿卿,他的阿念。
再很久之後,昔日那名被白琅揭了短的同袍來訪,嘆一句:“當初只道白郎不能人事,如今看來仍然存疑——何不納妾收婢,莫不是秦夫人悍妒?”
白琅回以一句:“容色才德悉皆不若內人好,收來何益?”
“便不想嚐嚐新鮮?”
“若不飢餓,更不必髒的臭的都往口中送……”白琅道。這話許多年前他說過一遍了,還好,如今再說還能將故友逼得麵皮紫漲,尷尬不堪,效果依舊不壞。
作者有話要說:我簡直不能更魚唇了!!!
昨天放了存稿箱沒有設定發表時間!簡直了……
順便安利一下我的新坑!古穿,而且我保證這次再不坑女主了!
論奇葩處理的若干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