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娟終於放了牌，走進店來，招呼女兒女婿。

「媽，跟你說個事。」李曼君邊喝汽水邊衝王曉娟那點點頭。

王曉娟走過來，問趙勇開車來累不累，眼神示意李曼君有屁快放。

趙勇先答了不累，帶著朝著要出去的女兒，離開店裡朝百貨公司去了，不用想，肯定是小丫頭想買東西了。

李曼君叮囑別太慣著，「吃喝零食，家裡都有。」

「知道知道。」趙勇應著，已經牽著女兒走遠了。

李曼君時不時在城裡超市買很多東西託客車司機帶過來，有些是給爸媽的營養品，有些則是給女兒準備的零食玩具，不好叫家裡老人為她破費，雖然王曉娟和李大為很樂意就是了。

王曉娟追問李曼君到底要說什麼，李曼君告訴她，李建軍給自己寫信了。

「建軍啊，他給你寫信了呀，說了什麼？信呢，帶來了沒有，我看看。」家裡也很久沒有李建軍的訊息，王曉娟一聽情緒就激動起來。

李曼君搖搖頭，「信沒帶，他也沒說什麼，就是說明年服役滿三年，打算回家來了。」

李曼君沒提弟弟猶豫要不要留部隊的事，既然已經決定回來，這個就不說了，免得王曉娟還要糾結。

畢竟在父母的觀念裡，更傾向於等部隊分配工作，搞不好要李建軍繼續服役，好掙個前程。

如果是之前，李曼君八成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在家裡不缺吃喝，也有點小能力，自然還有比繼續服役更好的選擇。

「媽，建軍跟我說，現在政策變了，服役期滿退伍，不給分配，只能領一筆福利補貼。」

「當然，想找工作的話，部隊可以幫忙寫推薦信，拿到街道辦去，找工作的時候可能方便點。」

「怎麼會這樣呢？」王曉娟有點難以接受，不相信的追問：「他自己說的還是部隊幹部說的啊？」

這年頭，還有不包分配的？

「他是不是騙人的？」王曉娟又問，話問出，自己都嘆了一口氣，就李建軍那性格，說好聽是老實聽話，說不好聽，就是傻不愣登，料他也編不出這樣的故事。

李曼君就知道王曉娟一下子接受不了，跟她說這就是事實，她已經打聽過了的。

讓王曉娟自己緩緩，李曼君叫上李麗君，去找趙勇父女倆。

姐妹倆在去百貨公司的半道上，遇到了手牽手樂呵呵走回來的父女倆，年年手裡拿得滿滿當當，一手抓著轉轉糖人，一手拎著一隻竹編籠子，裡面居然有一隻活的小白兔。

「你買的？」李曼君看向趙勇，頭很大，想冒火。

一直說了不讓養小動物，家裡沒人管，居然還給她買回來了！

年年一看見媽媽出現，心虛的往小姨這邊躲過來，探出一個小腦袋，一本正經的跟媽媽打商量，「我自寄喂。」

趙勇也幫腔，「她站在那攤子前就不肯動，可憐巴巴的說小兔子想跟她回家吃飯，我就、就」

換她她肯定也頂不住！

李曼君深呼吸一口氣，壓下火，招手示意趙佳寧過來，讓自己看看那兔子。

年年看看爸爸，又看看小姨，得到兩個大人的眼神示意，這才拎著籠子朝媽媽靠近，眼巴巴遞給她看，一副準備隨身護著兔子逃命的模樣。

李曼君本來生氣的，看她這小表情，都氣笑了。

看媽媽笑，年年也忍不住討好的笑笑，把自己舔得黏湖湖的糖人送到媽媽嘴邊，「媽媽，小白兔很乖的。」

李曼君偏頭不接受賄賂，心道，那是你沒遇到它拉屎拉尿的時候，兔子尿可臭了，她都不知道把這兔子窩放在哪兒。

看這樣子，留在外公外婆家是不可能的，趙佳寧肯定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