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廠長手指摩擦著手中這張小小的名片,和常見的白底黑字不太一樣,他手裡這張名片是綠色的,上面用燙金字型印出文字,四周還有一條金色邊框。
綠色和金色搭配,在這沒有空調沒有電扇的悶熱辦公室裡,透出絲絲涼意,精緻得讓人不捨得輕易把它扔掉。
“李經理這名片是在那家印刷店印的?挺貴吧?”錢廠長突然好奇發問。
李曼君都是一愣,這廠長的關注點怎麼有點奇奇怪怪。
不過還是答道:“城南新恆影印,老闆姓金,錢廠長要是也想列印名片,跟老闆說我的名字,可以給你打個折。”
錢廠長挑眉追問:“能打幾折啊?”
李曼君心道,還真起意了?
“九折,友情價。”她笑著答。
錢廠長哦了一聲,放下名片,頓了一會兒,才道:“你知道我們廠裡那批牛皮紙有多少嗎?”
李曼君不知道,但省裡最大的水泥廠之一,數量肯定不會少於千噸。
她來時就做好了準備,不管多少,都要一口吃下。
錢廠長伸出三根手指,“近三十噸,你全拿下的話,四千!”
四千?
一斤六分?
這能賺的也太少了,李曼君搖搖頭,試探砍價,“三千?”
錢廠長沉默了一會兒,揮了揮手。
李曼君笑著起身,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李曼君,是綠曼的總經理,也是老闆。”
“錢東昇。”錢廠長很官方的點點頭。
三千的訂單,並不能觸動見過大風大浪的副廠長,但他很佩服李曼君靈敏的商業嗅覺。
水泥廠積壓牛皮紙的事知道的人其實很多,但找上門來的,李曼君是第一個。
衝這行動速度,他就有預感,這個新出來的綠曼以後肯定會在榕城留下深深的痕跡。
錢廠長打電話叫來一名財務,讓他帶李曼君去看牛皮紙。
近三十噸牛皮紙,全部堆積在包裝車間的倉庫裡,這些牛皮紙是用來做水泥包裝袋的。
但李曼君還知道,這些牛皮紙在煙花爆竹廠裡,也是必要的包裝材料。
得益於前世積攢的知識,見到這些牛皮紙的第一時間,她腦海裡已經跳出好幾家省外的煙花爆竹廠名字。
不過現在這些爆竹廠到底是不是已經存在,還有待核實。
對李曼君來說,最差的結果就是把這批價格低廉的牛皮紙當成廢舊回收掉。
所以,她一點都不急躁,跟財務把錢付了,還跟他們商量,請容許自己先借用一下他們的倉庫。
財務表示理解,近三十噸牛皮紙,一時半會運不完,答應了李曼君的請求。
下午,李曼君吃著雪糕回到店裡,並把給姚兆文買的那根遞給他。
“快吃,要化了。”
姚兆文驚喜的點點頭,脫掉髒兮兮的手套,洗了手才拿起雪糕吃。
悶熱的下午,上門回收來的老舊電風扇嘎嘎的轉動著,吹出幾縷涼風。
兩人吃著雪糕,享受這片刻的愜意。
雪糕吃完,李曼君把自己去水泥廠的事說給姚兆文聽,問他知不知道那些煙花爆竹廠的存在。
李曼君這可問錯人了,姚兆文剛出來,和她這個剛穿越不久的半斤八兩,一問三不知。
不過,他積極表示自己可以去問問父母,老一輩人脈廣,訊息靈通得很。
說完,很佩服的看著李曼君,“老闆,您這說幹就幹的行動能力,我是真打心眼裡佩服。”
想當初,他要是被人整的時候,豁出去乾點什麼,就不會白坐幾年牢。
李曼君笑笑,被人誇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