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葉搖頭道:“多謝姑娘關心,奴婢並沒有燙著。只是不知是哪位小姐呢,要不奴婢去看看?”
我擺手道:“不必了。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紅葉伸舌頭道:“姑娘自進了這個屋子都還沒出去過,怎麼便知道北廂住著的是哪位姑娘呢?”
我微笑道:“這並不難。你看茶水和瓷片濺出門外,必是她大力去摔的。沒選上的姑娘裡,啟姑娘和謝姑娘根本無心入選,封姑娘溫柔有禮,是克己之人。唯有邢姑娘驕傲,在殿上連話也不肯和我們說。且她是武將出身,對脾性不加收斂,也未可知。”
紅葉睜大了眼睛道:“姑娘,您真厲害!怪不得娘娘選了姑娘入宮,姑娘果然是最聰明最有學問的!”
我微微一笑,指著窗外道:“你看——”紅葉連忙向窗外望去,只見邢茜儀的小丫頭捧了一盤子碎瓷拿了出去,不一會兒,粲英宮上夜的掌事宮女杜若走了進來,應是進了北廂。
綠萼捧了一壺新茶進來,笑道:“這是怎麼了?剛剛在茶房等水開的功夫,隱約聽小丫頭們說北廂的那位摔了盞子。”
紅葉奇道:“才剛摔了,你便知道了?”
綠萼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笑道:“宮裡的訊息,自來是長腳的。你看那角門上都有上夜的宮女內監,北廂那位這樣大的動靜,誰聽不見呢?”
我抿口茶,默默思想。綠萼與紅葉見我不說話,便一個關窗,一個鋪被。忽聽門外有人說道:“奴婢粲英宮掌事宮女杜若求見朱姑娘。”
紅葉與綠萼相視一眼,都望著我。綠萼走到我跟前低聲道:“這麼晚了,杜若姑姑求見恐不是好事,姑娘若不想見,推說睡了也是可以的。”
紅葉嘟囔道:“這杜若真不曉事,這麼晚了還來打擾姑娘。”
我明白綠萼的意思,便道:“杜若姑姑剛剛去過北廂,此時來求見恐怕也是無法可想了,還是讓她進來吧。”
綠萼恭聲道:“是。”遂揚聲道:“姑姑請進來吧。”
外面小丫頭挑起簾子,杜若走了進來。她是掌事宮女,不用穿一身素服。杏白色的襦裙、月白半袖紗衫和頭上點綴的銀飾,正是一位姑姑的尋常打扮。她一張圓臉,大約二十五六歲,甚是清秀可愛,臉上卻帶著微微沮喪的神情。
玉機詞(一〇)
杜若走上前來,向我行了一禮。我笑道:“姑姑請坐。紅葉,奉茶。”
杜若道了謝,坐在下首,好一會兒,方為難道:“朱姑娘,北廂那邊的邢姑娘不喜歡她的房間挨著角門,說是她睡覺輕,經不得腳步聲吵鬧。奴婢因此想問姑娘……”
我擺手,端起茶杯,她便不再說下去,只看著我的臉色。我放下茶盞,微笑道:“這間房我住著有些氣悶,聽說北廂的北牆上還有一扇窗,正想著它通爽的好處,姑姑就來了。既然我和邢姑娘都覺得彼此的房間好,那便勞煩姑姑與我們調換過來吧。”
杜若如釋重負,忙站起來道:“是,奴婢這就去。”
我見紅葉一臉的不悅,便道:“綠萼,你跟著杜若姑姑去。”
綠萼會意,向杜若道:“姑姑請吧。”
杜若笑道:“這事哪能勞動綠萼姑娘呢。姑娘還是留下來服侍朱姑娘吧。”說著,躬身退出。
紅葉見她出去,便抱怨道:“姑娘你怎麼這樣好性子,由著北廂的意思來!北廂近角門,北牆還有窗子,吵鬧不說,小廚房裡的魚蝦肉菜都打那過,氣味十分難聞。聽說前朝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