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中殺下來,又豈是易與之輩?曹北鎮中的各路將領名聲不顯,並不能證明他們本事不強,恰恰證明了定北侯的威懾力與曹北鎮之團結,只要定北侯仍在,曹北鎮就是一根又堅又硬的老骨頭,朝廷以為定北侯年歲已老、曹北鎮各路將領中無出名人物,容易對付,從一開始就選錯了對手。還有一點也同樣重要,那就是,定北侯的聲望太高,德望太好,朝廷衝著定北侯來,直接就寒了許多仍然心向朝廷的大小諸侯的心,這一戰。朝廷若是敗了,削藩從一開始就陷入泥潭,要是勝了,定北侯下場越慘,各路諸侯離心越重,接下來朝廷依舊是麻煩。”
胡翠兒動容:“桑公子,你對和洲局勢的判斷。竟與我爺爺一般無二。”
劉桑嘿嘿一笑,身為凝雲城的軍師將軍,他還是下了不少苦功的。
夏召舞嘀咕:“誰知道他說的準不準?也許就只是在這唬人。”
前方是一座石城。這石城顯然已經歷了連番戰火,到處被燒得石黑城焦,已是空無一人。
胡翠兒道:“這座城市必是錦城。以前本是錦花遍地,乃曹北鎮中最為繁華之地,看來是在這場戰亂中首當其衝。”
墨眉道:“為了爭奪這座城市,必定已是經過了連續幾場惡戰,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直到現在完全被毀,都已無法駐兵,才被雙方放棄。”
看著下方的一片狼藉,劉桑嘆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事!曾經是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於斷井殘垣。”
這般感嘆一番,回過頭來,卻看到三女都在看著他發怔,不由心虛地道:“我說了什麼?”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事!曾經是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於斷井殘垣?”胡翠兒眼冒星星,欣喜地道,“桑公子這隨口一嘆,竟比那些sāo人墨客挖空心思、jīng雕細琢作出來的詩作不知好上多少。翠兒好幸福。”
夏召舞嘀咕:“他說得好,你這麼開心做什麼?還好幸福……他是你什麼人啊?幸福你的頭!”完全無法理解這隻母狐狸的思維。
再往旁邊瞅去,墨眉抱著天機棒,雙手捧在胸前,開心地看著劉桑……好幸福……
劉桑乾咳兩聲……好像一不小心抄詩了!
夏召舞哼了一聲,正要繼續嘀咕,遠遠近近,翅膀拍擊聲亂起,數百隻英招從兩側山谷疾飛而出,將他們團團圍住,英招之上,俱是金甲長戈的兵將。
墨眉趕緊揮動天機棒,飛甲銅人緩緩下落,落在一處峰頭。
一名將領乘著英招,排眾而出,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夏召舞反叱道:“你們又是什麼人,敢攔著本郡主?”
這將領聲勢本大,夏召舞的反叱,氣勢竟然更強於他。那將領滯了一滯,盯著她道:“吾乃曹北鎮虎威將軍鞏虎,奉定北侯爺之命,鎮守於此,姑娘是哪城哪郡之郡公主?因何路過此間?”
夏召舞踏前一步,哼道:“本姑娘是凝雲城集羽郡主,有事要到絕冀洲去,跟你們沒有什麼關係……”
鞏虎雙目一瞪:“凝雲城,集羽郡主?”
夏召舞道:“怎的了?”
鞏虎怒喝道:“將他們拿下。”
數百名兵將齊湧而上。
劉桑大喝一聲:“且慢!”他這一聲喝,暗中用了魔神之力,一時間震懾全場。
鞏虎冷冷地盯著他:“你又是何人?”
劉桑拱手道:“在下乃凝雲城軍師將軍,姓劉名桑。”
鞏虎道:“據本將所知,凝雲城的軍師將軍,亦是凝雲公主之附馬。”
“正是,”劉桑道,“在下只想問上一句,凝雲城與貴方無仇無怨,將軍為何要捉拿我們?”
鞏虎冷笑道:“你們難道不